贝克说：“我们把主谋的照片拿给对面的夫妻看，他们说过去几周见过这人三四次。总是低着头，走得很快。从来没有停下来和任何人说过话。”

    “看看商标。”卢卡斯命令。

    看看主谋有没有将任何档案或电子邮件存在硬盘里。

    原来掘墓者的巢穴位于一幢破败的双户民房内，与它相隔两幢楼的地方有一幢旧房子正在拆除中，而这里正是他们查出的工地之一，到处是红土与砖灰。

    他回头继续看着迷宫。

    “公寓管理公司说承租人姓名是吉尔伯特·琼斯。”一名探员高声说。

    “对。”托比打开工具箱，取出深蓝色的Zip磁盘。他把磁盘连接上电脑，然后进行设定，“我准备把他的硬盘下载过来。”他在办公桌上扔出六七张磁盘。

    帕克玩了其中一两个。这里多数迷宫画得非常复杂。同一页做了不少记号，但帕克不断被迷宫吸引，视线一直飘向迷宫。他忍不住想解开谜题。这是帕克的本性，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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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农夫养了几只鸡，不断被三只老鹰偷吃……

    贝克问：“现在进攻吗？”

    与此同时，卢卡斯走进门口喊着：“我闻到油味！是汽油。这味道是从哪儿来的？”

    二十几名探员与警员部署在房子周围。

    电灯又亮了起来。

    汽油？帕克瞄向皱起眉头的托比。他这才恍然大悟，他们刚才嗅到的气味正是汽油。

    他们中了圈套。主谋早就作了准备，万一探员进入巢穴的话……

    “真复杂。”她说。

    帕克也闻到了。甜甜的化学气味，他猜是廉价油漆被发烫的暖炉烤热的味道。

    晚上六点三十五分

    帕克朝客厅的窗户望了一眼，琢磨着主谋有怎样的饮食习惯。主谋在半开的窗边摆了四五瓶大瓶苹果汁，借外面的低温来冷藏，另外有一个老旧的铁盘，里面堆满了苹果和橙子。

    “他住的公寓是哪一户？”卢卡斯问。

    卢卡斯说：“别忘了，掘墓者亲手填塞消音器，可见他很懂这一套。”

    这时双户民宅里的灯光熄灭。轰的一声，探员冲进前门，佩带的是十二口径的Shok-Lok牌子弹。帕克看见架在机关枪管上的手电筒射出光柱，照亮了公寓内部。

    几分钟后托比进来，在办公桌前坐下，一手顺顺鬈发，小心检查着电脑。然后他抬头环顾客厅。“这地方真难闻，”他说，“咱们怎么不能换换风格，换个素质高一点的歹徒呢？……这是什么味道啊？”

    “他一定花了很多时间才画出一个迷宫。”她边说边向笔记点头。

    ……又是假名。

    “上帝啊！”帕克看着一瓶瓶苹果汁。

    帕克浏览过这一页。很多都是随手乱涂的东西。身为文件鉴定师的帕克·金凯德相信，人类的头脑与双手具有心理关联：我们手写的东西无法显露出个性——书写分析学那种骗人的东西，只有卢卡斯才会津津乐道，但无心之中涂鸦的内容，例如，想着其他事情时在边缘空白处画的小图画，却能让有心人窥探到作者的本性。

    “不用。只要花——”托比拆开电脑的外壳，将手探进去取出一小块电脑晶片。转眼间屏幕显示“启动indows 95”。托比说：“只要花这么多时间。”

    帕克抬头看她，感到她的腿轻擦过他的腿。她的大腿肌肉结实。他猜她喜欢慢跑，想象她在周日上午穿着紧身弹力运动服，刚跑完三英里，脸色绯红，流着汗，走进前门……

    卢卡斯喃喃地说：“那不是要猜很久？”

    “该死！”她咒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