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以前听过没有?”
“我有一个庞大的刑案资料数据库。一听说这个枪击案,我就立刻搜寻了一下,找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加州的一个人,绰号是‘掘墓者’,入狱后几个月就被囚犯害死了。监狱名称是奥维斯波男子监狱。他不是邪教的成员……再有就是六十年代在旧金山,有个叫做‘掘墓者’的剧团,几个团员被逮捕过十几次,犯的都是轻罪,在商店小偷小摸,不是什么重罪。后来在斯科茨代尔市出现一个自称‘掘墓者’的摩托车帮派,犯过几桩暴力攻击的重罪,不过在一九七五年左右就解散了,至于个别团员,我的资料里就没有了。”
卢卡斯对盖勒说:“给斯科茨代尔市警察局打电话,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关于这个团伙成员的详细资料。”
探员打电话去了。“现在我们仅剩的与‘掘墓者’有关的资料就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一个英国人。他名叫约翰·巴恩斯托,是个贵族——子爵之类的,住在德文市。他声称结了婚,但是似乎是独自居住。实际上,这个巴恩斯托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孩子以及两三个当地的农民。他在自家宅院下面挖了一条地道,将尸体存放在里面。他把他们都做成了木乃伊。”
“真恶心。”哈迪咕哝着。
“因此媒体称他为‘掘墓者’——就因为那条地道。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伦敦一个小帮派也用这个人的绰号为自己的帮派命名,不过严格说来,他们实在是无足轻重。”
“我们不能漏掉任何一条线索,”卢卡斯说,“无论是那个身亡的无名歹徒还是这个‘掘墓者’,也许他也听过巴恩斯托的‘事迹’,成了他的追随者。”
“现在的信息都还很有限,我需要更多的资料,才能找出他们的行为模式。”
行为模式。帕克心想。在鉴定有疑问的文件时,寻找固定的行为模式无疑是判断文件真伪的唯一途径:写全篇信文时笔迹倾斜的方向,顿笔与提笔的方式,小写字母下拉笔画的形状,比如字母y、g或q,写字时颤笔的程度。单看文件,你无法孤立地判断文件的真伪。他对埃文斯说:“有件事我应该先告诉你——这次的枪击案很可能不是掘墓者和他的同伙第一次作案。”
卢卡斯说:“一个自由撰稿人找过我们。他坚信这次的枪击案只是一个连环案件中的一起。”
“其他几件发生在哪里?”
“波士顿、纽约郊区和费城。几起案件都非常相似——主要是盗窃和勒索,还有相应的谋杀予以配合。”
埃文斯问:“每次都是图财吗?”
“没错,”帕克回答,“只有一次是抢劫珠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和巴恩斯托没有什么关系。他的心理诊断是多疑性精神分裂症,而不是普通的反社会型人格——和眼前你们这位嫌疑犯不一样。不过,我很想知道他在其他城市的作案过程。这次的作案资料也是越多越好。”
哈迪说:“目前我们正在搜寻他的藏身之处,我们认为那里会有大量与他有关的线索。”
卢卡斯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原本还寄希望于‘掘墓者’这个名字,以为这才是破案的关键。”
埃文斯说;“哦,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我们能找到更多线索的话。往好处想,这个名字并不常见。如果这名字是他的同谋——意外身亡的那个——想出来的话,我们对这个人会多一些了解。如果这个名字是掘墓者本人想出来的话,那么我们会对这个杀手多一些了解。看,命名分析本身就是心理评估的一个重要方式。”
他看着帕克:“比如说,你和我都自称为‘顾问’,这个名字蕴涵着一些心理暗示。它意味着我们可以放弃对整个局势的控制权,以此来减轻责任和风险。”
真是一针见血,帕克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