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里想着自己的家——离这里半小时路程的一套公寓。这儿是乡郊地区,他本可以买得起一间大宅第,但他宁肯为工作方便而牺牲住宅的宽敞。他不用修树剪草,不用粉刷装饰。他只希望有一块安然独处的小窝。
“是。”格里姆立即回答。
“你是说,在娱乐室?……到底怎么回事?”
阿达拉插嘴说:“他是……?”
阿达拉又读了病人住院时医生写的报告:他的身高、体重、体能、健康状况、攻击性。医生脸上仍带着冷漠表情,心跳却加快了。他感到恐惧,却又怀着某种冷静的佩服,在心里感叹道:这狗娘养的是一头凶残的野兽!主啊。
“那是鲍比·凯尔索。他跟你一样大。他父亲是个高个儿,秃头,对吧?”
“你感到不舒服吗,罗尼?”
“不不不,”他哀诉着。“罐头刀。我受不了。你怎么老是不懂呢?”
格里姆解释说,卡拉汗是自缢死的。“今天下午他们发现卡拉汗的时候,他的脸己经憋成了青蓝色。”
“厨房里的?你不喜欢厨房里的干活?”
“你说什么?”
院长的薄唇中发出一声干笑,他吃椋地感觉到唇上还带着妻子身体的味道,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蓝色?真古怪。为什么是蓝色?”
他撩了一下耷拉到眼前的沙灰色头发,低头俯视那具尸体,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摸了一下死者带棱角的肥下颚。死者身材高大,秃头,右臂上有一处多年前刺的花纹,已经不大清晰了。粗壮的脖颈上有一圈发红的浅色印痕。背部被凝固的血迹染成深色,面孔却苍白如纸。
“唔——”彼德·格里姆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说吧。全都说出来。”
“你好,莉丝。”
“是那个大个子?他好像不是爱闹事的。”
那女子大约三十五岁年纪,臂上搭着一件黑茄克,穿一身宽松的白缎罩衫,一条闪亮的短裙,脚下是一双系带的低跟皮靴,肩上背着背包。
“迷信。”欧文说。
莉丝又抬头望着星空,心想母亲倒适合当一个鬼魂。她去世才八个月,当时她坐在一把老式摇椅上,探头俯视下边的平台——就是莉丝和欧文现在坐的地方。老太太忽然把身体往前一探,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嘴里说:“哦,那当然,”说完就平静地死去了。
“没有,当然没有。”阿达拉走进医院的时候,他正打算打电话到警察局。格里姆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指一直抖个不停。担心自己会因焦虑造成迷走神经故障而晕厥。或是吓得尿在老板办公室的地板上。
“你搭谁的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