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说那个电话弄错了,虚惊一场。然后便挂了电话。又拨了一次。这次还是进了语音信箱。她没再留言。他出去了?
你要去玩牌?
再说吧。
想到虚惊一场,布琳倒并不是特别恼火。她打算下个星期去参加一个高级科目的培训,是针对家庭暴力的谈判的。她可以利用今晚饭后的小憩先预习一下她收到的课程手册。要是回到家里,可能会在睡觉前连翻书的时间都没有。
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并不在意晚上抽点空陪陪安娜,尤其是送安娜定期去丽塔家。与安娜分开过都已经这么多年了,现在把她接回来,感觉有点怪怪的。很多年前的一些情感都浮现了出来。就像几个星期前的那天晚上,布琳从警局回来晚了,母亲冷冷地白了她一眼。这种对立的感觉与她以前在家做姑娘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她都不记得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时候每次她在外面骑马跳障碍忘了时间,回家晚了,都会有这种感觉。不会吵架。不会训斥。只是投来沉甸甸的一瞥,不动声色地一笑。
她们从不吵架。安娜不是那种喜怒无常或情绪多变的人。她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妈妈,这让布琳从中获益良多。但作为母亲和女儿,她们的关系却从来不很亲密。在布琳的第一次婚姻中,安娜基本上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只是在约伊出世后,她才重新出现。
现在离婚了,又再嫁了,嫁了一个布琳认为安娜满意的男人,她们这才又重新生活在了一起。有段时间,还是一年前了,布琳总在想,母亲和女儿总归会越走越近。但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她们毕竟还是二十年前的她们。与她的哥哥、妹妹不同,布琳和母亲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布琳成天要么就是骑马,要么就是努力工作,总想着找寻奥克莱尔以外的东西。而安娜则安于一些没有挑战性的工作,多数时间是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办公室经理,一天工作四小时,抚养着三个孩子。晚上的时间就是打打毛衣、聊聊天、看看电视。
就母女关系而言,分开住是再好不过的。但安娜做了手术之后就搬来一起住了,从此,布琳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哦,是的,她一直希望晚上有几个小时能属于自己。
还有就是要去班尼根吃一次免费的晚餐。见鬼,她还应该要杯葡萄酒才是。
布琳打开车灯,倒车,准备掉头。这时,她又停下了。最近的加油站还远在克劳森,至少要开二十分钟。
菲尔德曼家就在这片杂树丛的后面。他们至少会让她用一下洗手间吧。于是,布琳又挂挡,朝他们家的车道开过去。她倒想看看,雅虎说的两个橄榄球场到底是多长。
他们蹲在从密尔沃基偷来的福特车旁边,刘易斯在试图修车胎时被金属片划了一下指关节,他吮掉指关节上的血,看了看伤口,吐了口吮出的血。
这下好了,哈特心想。指纹和DNA都有了。
而这个家伙之所以今晚跟着来,还是我自己挑的。
“有她的踪迹了吗?”瘦子扒在一个车轮上问。
哈特在屋子周围转了一圈,这时踩着树叶走了回来。他在找蜜雪儿。他尽可能地不发出一点声响,但却总感觉有枪口在瞄准着自己,心里直发毛。也许她已经逃走了。也许没有。
“地上尽是泥。我看到一些脚印,可能是她的,一开始是往郡级公路那边去的,可后来似乎又朝那边走了。”他指了指屋后的密林和陡坡。“她应该就躲在那儿的什么地方。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吓坏我了。我老是要扭头看看。伙计,她跑不了。等我们回来,我一定把这婊子给找出来。我才不管她是谁,是哪儿人呢。她跑不了。又不看看操的是哪个爷们。”
挨枪子儿的是我,哈特默默在心里提醒刘易斯。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