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又在想那事,”他说,语气中带着责备。
爱玛·菲尔德曼,三十二三岁。她正坐在厨房里的桌子旁,听见外面有动静,便将手中的马丁尼酒放在桌子上。丈夫就坐在她的对面。她将一绺鬈发塞进耳后,走到一扇满是污垢的厨房窗户前,但她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见一丛丛密密的雪松、杜松和黑魃魃的云杉高耸在陡峭的山坡上,山上的岩石就像是裂开的黄色骨头。
斯蒂文瞥了一眼窗外。那儿只有时起时伏的微风阵阵吹过。他转过身来,调好鸡尾酒。
是脚步声吗?
“那声音我也听见了,”他说着又给妻子添了点马丁尼。她把橄榄放进两人的酒杯里。“什么声音?”
爱玛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公文包上。
非常私人的一个空间。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爱玛叫道。
注释:
斯蒂文说,“你好像有心事。怎么了?还是工会的那个案子?”
丈夫扬了扬眉毛。“是什么?”
殖民地还有着许多绚丽多彩的历史。
斯蒂文抓起了手机,打开,拨号,一边对爱玛说,“我来对付他。去锁上前门。”
房子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声响,这声音经常有,毕竟是个已有七十六岁高龄的屋子了,而且所用的建筑材料主要都是木头,很少用到钢材和石料。厨房,也就是他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是一个角屋,壁板都是闪闪发亮的黄松。地板很粗糙。像这种殖民地风格的建筑在这条私家道路上一共有三处,这是其中的一处。每一栋占地十英亩。这房子可以称之为湖景物业,仅仅是因为湖水拍击岩岸的地方离房子的正门有二百码的距离。
咔嚓,咔嚓……
前门也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又冲进来一个人,头也是用什么网状物套着的。他长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被尼龙网压得很低。他比先进来的那个人要高一些,也壮一些。他手上拿着把手枪。黑色的手枪在他的大手中显得很小。他把爱玛推进厨房。另一个人把手机扔给他。块头大一点的家伙看到有东西扔来,愣了一下,但还是用一只手接住了。对块头小一点的家伙扔过来的这东西,显得有点恼火,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手把手机塞进了口袋。
“想起那只狗熊了?”
这座房子坐落在东边高地的一小块空地上。因为这里叫中西部保护区,所以人们也就无法把威斯康辛州的这块山地叫做“山区”了,尽管700到800英尺高的山随处可见。眼下,这座大房子正沐浴在黄昏的幽蓝之中。
“别想着打开公文包。”
寂静。
经过对一桩企业并购案的调查发现,那个案子很可能是密尔沃基的码头工人工会在里面捣的鬼。政府已经介入,并购工作暂时搁置,各方对此都不开心。
斯蒂文走进杂物间,将松松垮垮的米色窗帘拉开,透过一片剪过枝的紫薇看了看偏院。“什么也没有呀。我想我们……”
“请别这样,”斯蒂文说,“请别这样。你们想要什么东西,尽管拿。只是请你们快点离开。请别这样。”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丈夫叫道。
“嘘……”
芝加哥的一家肉品包装公司的老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修建了这座房子。好多年之后,人们才发现他的财富很多都是通过销售黑市肉品、钻食品定量配给制的空子获得的。当时国内实行食品配给制是为了保证前方将士能够获得足够的营养。1956年,有人在湖面上发现了此人的尸体。他很可能是被那些退伍士兵给干掉的。那些人大概是听说了他干的那些勾当,便杀了他,然后把房子给翻了个遍,搜寻他藏匿在那里的非法所得。
爱玛的丈夫还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