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杰森的命令？”

    “我不知——”

    四万伏特的电流不算什么，但是要通过馈电线路传输有点棘手，因为那些馈电线的设计承载电压只有四万伏特的三分之一。

    还有个技术员从康涅狄格州调拨来一些电力。

    整个地区都在发生这类事情。某个技术员一从别处调拨来一些电流，希望能缓和电网压力，另一个地方的电力供应就趋向枯竭。

    杰森是阿尔冈昆电力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私下里，大家都称呼其为“电力上帝”。

    坐在附近一个格子间里的女人立刻站起身，“我通过馈电线路从布朗克斯调来了四万伏特的电。”

    “是，主管。”

    “我搞到了一些：来自普特南的五六万伏电。”

    “知道了。”

    Mh-12变电站下线。从Mh-17、Mh-10、Mh-13和NJ-18变电站

    “北面似乎运行得更好些。试试北线，从北面调拨一些电力。尝试下马萨诸塞州方向。”

    哦，不……

    电力供应会让人类变得老实。

    主管跑回到自己的电脑桌前，跌坐在老板椅里。他的格兰诺拉谷物棒和印着古希腊运动健将图案的咖啡杯滚落到地上。

    副总裁问道：“好吧。你有什么建议？”

    “报告了，就刚才。我们主要想调拨更多电力给受影响的地区，但我们的运气不怎么样。”

    但是，电网建设时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完全能应付，电压指示灯依然保持绿色。

    “但你可以把电缆接上，用它来给改道供电的线路提供电力？”

    电压指示灯的亮条在继续上升，不过现在已经放慢了速度。

    这时，有技术员叫道：“哦，耶稣啊，天啊！”

    主管低声说：“我不能命令哪个员工进变电站。那是自杀行为。”

    “想法子。你是什么意思，想法子？”执行这项任务只需要敲击几下键盘。

    “很好。”

    主管的上级考虑了半晌工夫，“曼哈顿10号变电站还有一根次级传输线，对吧？”

    这就好比有一大箱水，却试图从一个小水龙头（像是那种从冷藏库门里喷出冷水的龙头）里流出去。电压一下子全涌进曼哈顿10号变电站。10号变电站位于曼哈顿克林顿地区五十七街的一栋老房子里，此刻承担的供电任务是正常负荷的四五倍，并且还在不断增加。为了避免电路爆炸和起火，断路器随时都会跳起，但此举会让曼哈顿中城回到没有电力供应的殖民时代。

    所有这些变化，都是以惊人的速度即刻发生的。

    “天啊。报告国土安全部了吗？”

    趁着等待的工夫，主管看了一圈周围忙碌的技术员，同时继续盯着墙上的显示屏。红色的圆点依然发着红光。

    一名年轻的技术员回答说：“可能是断路器完全分离故障吧。在Mh-12变电站。”

    主管凝视跳动着的电压指示灯亮条。他抓起电话，给自己的上级——阿尔冈昆电力公司的一位高级副总裁——打电话，“赫伯，我们遇到麻烦了。”他向副总裁简述了相关情况。

    在市郊和乡村地带，电网都是曝露在外，清晰可见的——从那些悬在头顶、没有绝缘层的高压电缆，到一根根电线杆上，再通过普通电线送到你的家中。假如有哪根电缆出了毛病，轻而易举地就能找出来，把它修理好。然而，在许多大都市，譬如纽约市，电缆都是埋在地下的，还包裹了一层绝缘塑料。因为塑料随着岁月的推移会老化，还会受到地下水的腐蚀，结果就会引起短路和停电，电力公司的解决办法是将电网的冗余度增加到原先的两倍乃至三倍。当M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