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么深哦。”
“那么丢脸的事我才做不出来哩。”老师说,“当然,就我而言,我更想去打听有关那座祭坛上祭祀的是什么神,可是既然沼上,你都已经夸下那么大的海口了嘛……”
全都要赖到我头上就是了。
“你有胜算吧?”老师问我。
“胜、胜算吗?我是有点底啦……”
可是不能保证敌人用的是我所想的技俩。单纯决胜负的话,也并非全无胜算,不过如果对方使出意想不到的老千手法,我就无计可施了。
“我问你,花牌的老千要怎么耍?”
“哼。”
老师对我嗤之以鼻后说,“最后还不是要靠我。”这家伙真的够会惹人生气。教人气到甚至涌出杀意,我硬是忍耐下来。
“因、因为论老千,无人能出老师之右嘛,所以我才问你啊。”
“歌留多赌博的老千,一般是在牌上动手脚。”
老师开始解说。
讲到花牌的老千牌,最多的听说是一种叫“削工”的牌。这是将牌子的芯薄薄地撕成月牙形的牌。此时会依照上、下、左、右以及月别来决定撕除的位置。然后再从上面贴上背纸。如此一来,撕掉的部分看起来就会像天然的瑕疵。如果撕得很薄,就很难看出瑕疵。如果撕得深,就会看得一清二楚。好像会依赌场的环境及老千的视力来决定该怎么撕。这样一来,就算不看正面的图案,也可以识别出纸牌,接下来只要主导赌局就行了。
此外,也有在芯里面贴进约三厘左右的毛的“毛入工”。这与瑕疵相反,是填入细毛,外行人几乎看不出来,但只要放在光下一照,就一清二楚了。此外好像还有事先浸泡某种液体的“沁工”,或印上污渍做为记号的“晕工”等等的老千牌。
不管怎么样,都是可以不看图案而识别纸牌的老千手法。
可是无论哪一种,似乎都无法辨识出全部的牌。一般的老千牌可以辨识出一月到九月的月份,或是看出丹物、十物、五光物,能够识别出一月到十二月全部的,好像叫做“总工”。
所谓“工”,是花牌加工工程的总称。
此外还有为了切牌时可以动手脚,而改变花牌长度的“长牌”、“宽牌”等老千牌。
老师真的很清楚。
可是手法与手脚姑且不论,想法和我在从军时代学到的技俩似乎没什么特别不同。简单地说,只要可以不用翻牌就知道是什么牌就行了。
只要知道是什么牌,切牌和发牌时就能占尽优势。
不过老师告诉我的老千牌,似乎都得用眼睛才能判别,而且也只能做出笼统的区别。
我的话,是一直锻链到详细背起每一张牌的特征,光用摸的就可以大概辨识出是哪一张,换句话说,操弄手法能够比一般老千牌更细腻。
至于富之市……
他眼睛不便,没办法使用这类老千牌吧。
好像也有光摸就知道是什么的老千牌,但似乎只能依光滑粗糙做出大略的区别,那样的话,没办法以几十个人为对手,使出精细的手法吧。
那么果然……
——和我一样。
富之市一定是精通自己的牌。
据说视觉不如意的人,五感中剩下的四感会变得特别灵敏。
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富之市的老千手法,是不是就是利用这四种感觉?那个按摩师一定是光靠触摸就可以知道是哪张牌子。
一定是这样的。
那么……
只要换了纸牌,这招就没效了。
如果他的手法和我一样,只要拿掉他摸熟的牌就行了。
我就是这么想,才带来了旅馆的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