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着家人沉迷于赌博。甚至还有人差点因此上吊……”
老师望向小针。
旅馆老板缩起身子,缩到不能再小,说了声,“对不起。”
“我想你一定是瞒着太太从家里拿钱出来赌博,结果输得一干二净,变得身无分文;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怎么样都转圜不了,才会想要自杀,是吧?”
小针垂着头,“呃,唔,算是这样吗……”
那语气像是在说状况有点不同。
“不太一样呐。”八兵卫说,“客人,嗳,虽然都一样教人目瞪口呆,但为了信介的名誉,我得为他辩解一下,其实是……”
“隐居老爷,不可以,只有那件事不能说,说出去就完了!”村人异口同声地阻止。
八兵卫摇了摇头:
“听说这位胖先生是个了不起的学者,跟他撒谎是行不通的。他的那双眼睛……是瞒骗不过去的。”
“了不起的学者?”
唔……访问八兵卫家的时候,我们是说了类似的话,不过那几乎形同唬骗了。至于眼力……老师的眼神的确恐怖,但那也只是装腔作势,我想应该是爱怎么骗他,就可以怎么骗他。
“老师,我就老实说了。这事呢,这些赌博,是村子开会决定的事。是村长也同意而决定的事。换句话说,就像是公营活动……这些人也不是喜欢赌博才开始赌的,不是信介一个人的错。”
“村、村长也同意?”
我……再次目瞪口呆。
“虽然如此,只有村长一个人表面上必须装作不知情。因为这是违法的啊。所以现在说的内容,请装作没听见吧。”
八兵卫低下头来。全员都跟着垂头。
老师无意义地挺起肚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这是赌上这个村子存亡的、一生一次的大赌注。不不不,我知道赌博不好。可是为了让村子维持下去,我们需要钱。为了让没什么产业也没什么资源的这个村子存续下去……就算是靠赌博赚来的脏钱,我们还是需要。”
“所以……才会搞起公共事业——也就是村营赌博吗?这说不通啊。”老师说,“这是在村里头进行的赌博吧?那么钱只是在村子里面移动,总额并不会增加啊。有人赚就有人赔,对全体利益没有贡献。不就是这样吗?”
“不,这是……”
“我说你们,”老师语气更加严肃地说,“这发想太奇怪了。没有生产性的赌博无法创造财富啊。不管谁输谁赢,都只是钱从右移到左而已。还是怎样?是以赌输的名目各自提供金钱,填补村子财政这样的计划吗?唔,如果是村民同意决定的事,外人是无法插口,但这事太不合理了。村子的财政可能是会获得补贴,但相反的,村民就大亏了。要是一直输,生活就过不下去了啊。结果甚至搞到有人自杀未遂……”
“对不起……”小针说,头垂得更低了。
“……这、这样子好吗?嗳,所谓公营赌博,就是这样的结构,或许没道理国家能做,村子却不能做,但以国家单位进行姑且不论,那是可以在这么小的村子里做的事吗?当然不是吧,绝对不是的。”
“嗳,不是这样的啦。”八兵卫说。
“不是吗?明明就是嘛。”
“嗳,老师说的是没错,但我们在做的不是这样的事。”
“哪里不是了!我不懂。”
“赌、赌东是外头的人。”
“咦?”
“我们赢的话,钱就会从外面进来。赌金是我们一人出一点,村子共同的钱。所以就算赢了,个人的荷包也不会变多,全都会变成村子的财产。个人只拿得回一开始出的本金而已。就是这样的构造。”
“天底下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