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
什么,叫你进来你就爽快地进来不就行了?”
“我进来是可以,但你不是不乐意我进来吗?我又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说我脸皮厚也好,害怕胆小也好,但是,这和什么男女关系啥的没什么关系吧?”
“我是不乐意,但我也没办法。”
我穿过客厅,拉开阳台的窗帘。
不是想看外面,而是要确认邻居家灯亮了没。
邻居家还是一片漆黑。
我感觉到背后有动静,回头看到渡来在向客厅里走。
“我应该怎么做?”
“坐下就行,没看到沙发吗?”
结果脱口而出的话还是带着刺。
渡来勉勉强强地坐了下来。
“啊——如果你觉得我不太情愿,确实是有一半说对了,因为你看着好像火气挺大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但是看你那个样子,就算我这样的笨蛋也会觉得心里不舒服,这个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吧。”
“那最好不过了。”
我的心情开始有点变好了。
因为我感觉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可疑年轻男人,至少比我认识的几个男人——要认真些。
“你觉得我火气大,那不是你害的,我本来心情就不好。”
“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尽是些不顺心的事。”我走向厨房,“我去给你泡咖啡,稍等。”
男人好像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我当作没看见,进了厨房,同时注意着背后的动静。
别客气别客气——很难说得出口啊!先前对别人那样刁难,肯定说不出口了。
我趁泡咖啡的时候偷偷看了看他。不太自在地东张西望的渡来,似乎敏感地察觉到我的视线,吓了一跳似的赶紧垂下眼睑盯着地面。
去年分手的男人也比我小。
不过还是比这个男人大。比我小两岁,分手的时候27岁,虽然只差两岁……
——只是个孩子。
做的事情也很幼稚。
那个人只会坐在那个沙发上,看足球,看棒球,每次来只会做这件事,碰上正好没什么比赛的时候就带游戏来玩。一来就一屁股窝进沙发里,对着电视,目光不离开屏幕半步。
他几乎不和我讲话,就算说上几句也都是心不在焉地应付。
不,和他说话的时候就算不是这样也无聊透顶。聊天时说多没趣有多没趣,他制造无聊的水平简直是一流的,只会不管别人地自说自话,而且又爱吹牛又爱抱怨,从来不听我说什么,也不会问我。他每次来就只是边盯着电视屏幕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我做的或我买回来的东西,吃完了之后就来索取我的身体,周而复始。
虽然谈了一年半,但他最后也只称赞过我的身体。
有这具身体就行了是吧?
——一年半的时间被浪费掉了。
虽然只有一年半,但在一个人的一生之中不算短了。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活多久,这绝不算短,与那个人在一起的一年半是在浪费生命。
凝视着滴答滴答流下来的黑色液体,我回想起过往的一些事。
本来我想着要不要换套衣服,最后还是算了。
倒好咖啡,我回到客厅。渡来仍然面无表情地缩着双肩,带着几分僵硬地坐在那儿。
他的脸很小,虽然看去很瘦,但人还是比较强壮的。
头发不长不短的,也不管修成这种发型合不合适他——也许这发型是为了看上去更有存在感吧。
——言谈举止没什么规矩,可以说是天真吗?
大概是吧!这个年轻人大概是被那个女人玩弄了吧,或者该说是被骗了?说没有发生过肉体关系大概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