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
渡来健也。”男人报上名字。
“度来——先生?”
“轮渡的渡,过来的来。”
“渡来先生吗?那么渡来先生,请问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那个房子是空的,前面没有房间了,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找我有事,应该没人会来这里的。连警察都已经不来了,只有管理员或中介会来,还是说你想租那个房子?”
虽然男性是租不了的。
而且还没有重新整理装修过。
里面死了人,还是被杀的,那房子现在是发生过命案的房子了。
现在楼下的人已经搬家了,住在我左边的邻居也说想走。比起觉得恐怖,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里住着不安全。
说是说女性专用公寓,除了只有女性可以入住这条规定,并没有别的特别措施,连自动锁都没有,管理员也经常找不到人。
不,就算找着了,这里的管理员根本就没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根本派不上一点儿用场。
那管理员是个连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头。
难怪会让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访客进来了。那个老头,如果别人不主动和他说话,他是不会先开口的,只是人在那里,仅此而已。充其量只能充当和保安公司签约后贴在门口的带有公司标志的胶带,或是一架山寨监视摄像头。不,还不如这些,连做做样子、虚张声势都办不到。
一眼就能看破。
就算看不破,来了一次之后第二次就能完全对他视而不见了。
不管是送快递的还是上门推销的,全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闯进来。
只要稍加观察就会知道,这栋楼的访客没有一个会去管那个老头,也有不少人是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就算已经混了脸熟了也没人会去和管理员打招呼——所有人都完全把他当空气。
那老头估计也更乐得没人理他。
一和他说话他便露出不快的表情,大概觉得应付别人很麻烦吧。
就算是住在这里的我找他时也一样。走廊的日光灯坏了要求换一个,垃圾堆太脏了要求打扫——像这些对住户来说理所应当的要求,他也显得特别不耐烦。
那眼神是万分不乐意。
日光灯坏了又不是我的错,是使用期限到了自己坏的吧,扫垃圾不是轮到谁就谁干吗,倒垃圾不是你们的事吗——他那张臭脸仿佛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错了?
而且我又没责备他,只是说了句“自己该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
但那个老头觉得我是在责怪他吧。就是你的错所以灯才不亮了,就是你的错所以这栋楼才变脏了——他肯定是这样理解我的话。你怎么能刁难老人家?然后他就是一脸这种表情。
谁这样了?你给我换灯不就行了?你给我打扫不就行了?不就这么简单嘛!这不就是你的工作吗?你的工作不是一天到晚光坐在那里!但是你却摆出那么一副态度,好像说话的我是坏人一样。
被害妄想症,自以为是,玩忽职守。
是啊,我是委婉地指出来了,那之后我们见面连头也不点了,真是个过分的人。
明明什么正事都没干。
这个男人也是——肯定也是当作没看见给放进来的。
从来不为住户考虑。
“我没法租的吧。”渡来说道。
“什么?”
“管理员和我说过了,这栋楼只住女的。”
“你和那个管理员说过话了?”
“说过啊。”渡来理所当然地说。
“说了什么?”
“没什么,那个人不是挺像门卫吗?直接进来要是被拦住就不好了,而且我也想先向管理员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