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灸阎魔宅悦
年轻姑娘,真是为老不尊。我一向看他那副色眯眯的德性不顺眼,但如今对死人谄媚又有何用?阿袖姑娘顶多只能在他枕前托梦,你说是吧?”

    宅悦突然觉得背后说人坏话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摸摸满是汗水的光头。

    “话说回来,阿又。你不觉得裁缝女工过世了,身为老板的彦兵卫肯出银两,也算很不简单吗?”

    “少来了,你还帮那个老不修讲话?死按摩的。我跟你讲,宅悦,他如果真的想照顾阿袖姑娘,早该在她生前多关怀几分,是吧?”

    说的倒也是——宅悦漫不经心地点头,拉起身子盘腿而坐。又市也撩起衣服下摆,不经意地问道——阿直这家伙究竟怎么啦?刚刚问你的话,还没回答我呢。

    “阿直——他还没回大杂院吗?”

    “这我不晓得,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啊。不过,宅悦,只要看到那个老不修的裁缝店老板颐指气使地摆架子,不就晓得阿直不在了吗?因为阿直对彦兵卫讨厌得要命哪。上回还听阿直在骂,那家伙总是笑脸迎人,佯装是个大善人,事实上却是吝啬得要命。明明对阿袖有意思,常吃她豆腐,薪俸却只给她区区几文钱。”

    经你一提——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在此之前,直助曾数度向宅悦抱怨彦兵卫。只不过不知道为何,直助的话宅悦却一丁点儿也记不清了。

    接着,宅悦以俏皮的口吻,告诉又市昨天彦兵卫出现在直助家里的情况。他向来不惯于正经八百,硬要装严肃反倒怪害臊的。

    又市双手抱胸,深思熟虑一番。宅悦做了以下结语:

    “该继续的事情还是要继续。”

    “继续什么啊?”

    上吊啊宅悦故意以戏谵的语气说道。

    “你还有心情说笑啊。”

    又市露出厌恶的表情。

    见状,宅悦立刻老实地道歉。事实上,为阿袖之死痛心的人应该是他,只不过——

    这并非宅悦熟知的又市的反应。又市乃是宣称天下最不信邪、江户城最该受天谴的不敬男子。不过,又市一向舌灿莲花、颠倒黑白,哪句话是发自真心,哪句话又是自我解嘲,实难分辨。但至少前一阵子——帮行脚卖针的老婆婆收尸为止,又市真的是表里如一地不信凶果、不怕鬼神。为了帮助相约殉情的男女中没死成的一人,他曾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具刚过世的尸体,弄成殉情男女已经死亡的样子。另外,他也曾跑到废弃佛寺融解铜佛,偷出来变卖。类似这种连宅悦看了都要皱眉头的勾当,又市干起来却是一派轻松,真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却——

    宅悦看着又市轮廓深远的脸庞。罹患眼疾之后,亲朋好友的脸孔皆是一片模糊,不足之处只得凭借宅悦的想像功力。所以,要说宅悦所看到的面孔是否为真,只怕是虚实参半。但宅悦始终相信,一个人的声音、个性乃至于行为,皆是构成相貌的条件之一。

    在宅悦眼中,一向狡猾大胆的又市,最近增添了几分忧郁。

    这时,宅悦张开薄唇说道:

    “伊右卫门大爷他——”

    他的反应又是如何呢——又市低声问道。

    就宅悦所见,昨天伊右卫门和平常没有两样,一派沉着冷静。

    聼宅悦一说,又市叹着气说道——果然如此啊。

    “干嘛?阿又,你是想存心看好戏不成?没错,那位大爷的确平常就莫测高深。但也不能依昨天他没有慌张或者露出沉痛神色,便断言他冷酷无情哪。他可是亲切地帮了许多忙。再怎么瘦得皮包骨,他好歹是名武士,有其操守担常——”

    宅悦此语显然是指伊右卫门劝阻八丁堀手下一事,做得非常漂亮。他只不过讲几句话,就镇住了数名小喽罗,可见他的胆识与处事之道皆有过人之处。宅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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