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曾有这么回事儿?或许仅能怪小的孤陋寡闻——然而,若遭斩首至今不过五年,认识只右卫门的应仍大有人在——况且这些家伙应也知悉只右卫门已遭斩首。哪可能轻易骗得了人?”
“处刑时,官府曾刻意隐瞒只右卫门之姓名身分。”
没错,当时未有公表。高札上头,应是一个字儿也没写。
或许正因如此,志方说道。为何没公表?万三问道:
“何须刻意隐瞒?”
“乃因只右卫门为弹左卫门之下属——且乃遭通缉之罪人,恐有损弹左卫门与奉行两方之颜面。故此,不得不谎称遭枭首示众者乃区区无名小卒。或许正因如此,方有只右卫门尚在人世之说。本官推断,如今正有人利用此一无稽之谈为恶。”
真是这么回事儿——?万三双手抱胸,喃喃自语道。
“不过,大人,即便真是冒名骗徒所为,如今真有传言直指某人冒用只右卫门之名,令无宿野非人四处肆虐为恶。不,依小的所见——这不仅是个传言,虽未公表,实际上已造成极大祸害,百姓们可是个个吓破了胆哩。不,不仅是百姓,就连非人、长吏,也全都给吓得寝食难安。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没错。
吓得寝食难安——非人头的诉状上似乎就是这么写的。
虽然志方不解何须如此畏惧。
“祸害——指的是什么样的祸害?”
不胜枚举,万三说道:
“任何大人想像得到的都有。相传——甚至挟人把柄要胁,迫人充当傀儡,代其为恶。”
“迫人充当傀儡?原来如此。”
借恐吓奴役他人。这岂不是比盗贼还卑劣?
至于今回这案子——万三抬头仰望望楼说道:
“小的认为,只不过是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
“用意是昭告世人,惹着只右卫门,便是如此下场。大人,于自身番之望楼垂挂死尸,确是藐视王法之举——但仅身为武士的大人,才会如此认为。”
“难不成百姓见状——”
会作不同感想?
“大人任职官府,须以执法为职志。而小的这等人,既是辅佐大人的下属……”
亦是受王法保护的百姓。
“人须守法,法亦可护人。大人之职责,乃将盗贼或杀人凶徒悉数绳之以法,遇有穷人诉苦,亦须耐心倾听。如此一来,百姓对大人便毫无抱怨,且满怀敬爱之情。但这下子——”
万三指向望楼说道:
“遭人如此侮辱——百姓见状将作何感想?奉行所已不值得信赖,官府已无力护民。凶手如此铺陈,用意似乎在此。”
想不到同一件事儿,看在武士及百姓眼里竟是如此不同。
志方不觉陷入沉思。
“大人动怒是理所当然,毕竟此举简直是对官府的大胆挑衅。不过,就咱们看来,没有任何事儿比这更骇人。对百姓而言,这根本形同胁迫。”
“如此说来——的确是杀鸡儆猴。噢,且慢,但……”
又是针对谁杀鸡儆猴?
“论其用意,或许仅为夸示一己实力?”
“不,小的并不如此认为。或许——该回头想想日前发现的无宿人死骸。这些个遭人杀害的无宿人,或许正是只右卫门的卒子。”
“什么——?”
这点可是从没想过。
“大人,小的想说的实为此事。或许——有谁向只右卫门拔刀相向,决意不放任其为所欲为,便挺身而出,杀了他的卒子,惹得只右卫门勃然大怒,因此——”
“且慢,万三。如此说来,遭人挂在上头的遇害者究竟是……”
志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