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碰巧形成之伤口宣泄而出。深藏心中,连一己也不察之秘密,对躯体产生影响、变化、乃至操弄,脱口暴露一己之罪孽。”
“自己暴露出自身罪业?”
“正是。”
就此点而言,此疾确属业病——老人说道:“志方大人,头脑唇为病非伤,乃一以伤为契机发作之疾病。伤口之所以不愈,乃病因起于脑使然,等同于有又一人——藏身患者心中。这又一人,即密告者,亦为暴露连一己也不察之秘密、或暗藏心中之罪业之心中阴影。伤之所以化为口形,不过是此疾之外在症状。”
故此疾乃一心影之病,棠庵说道。
“噢。若是如此——如何才能治愈?”
“想必得促其吐露缠身秘密。若病因为隐蔽之罪业,将之公诸于世,便可去影除病。方才老夫亦曾提及,喂之以食,不过为一时止痛的权宜之计。”
“噢——原来如此。那么……”
志方望向番屋的屋墙。
大人,万三诚惶诚恐地说道:
“情况便是如此。小的认为,大人面见此女前,对此疾应作稍事了解。”
“噢,本官已有些许了解。不过……”
志方丝毫不解,自己为何非得面见这妇人不可。
“此女现在何处?”
“目前正于屋后座敷休憩。其实并无休憩之必要,不过那额头……”
“伤势如此严重?”
万三皱起一张脸,以难以听见的音量嘀咕着些什么。
“事到如今,本官已不至于受惊。有话就说罢。”
“是。那张嘴,竟能蠕动。”
“嘴能蠕动——可、可是指其能言语?”
说了些什么是没听见,万三连忙否定道:
“但看它一张三口的,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此外,此女食量如此之大,或许确是因伤口疼痛难耐,须喂之以食所致。若是如此,便证明先生所言果然不假。”
原来之所以将志方领到番屋来,正是为此。
志方再次凝望番屋屋墙,说道:
“倘若真如棠庵所言,此妇罹患此名日二口之病——则表示其必是心怀一己亦无可释怀之恶念,或曾做出不当行止、犯下难恕之罪——”
可有遣小厮陪同?志方问道。当然,万三回答:
“正是为此,方将此妇迁至番屋。同时还唤来双六贩子又市一同照料。若仅有一名小厮……”
只怕要给吓破了胆。
不过……
“不过,万三。即便本官面会此妇,还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不知此妇身分为何,仅知是名武家妻女——咱们町回对商家固然熟悉,武家妻女却认不得几个。”
一如其名,定町回同心的差事,便是巡守市内。由于受町奉行之管辖,除非偶尔接受请托时得以进出藩邸,和武家并无任何关系。
“本官就连组内同侪之妻女长相都记不清楚。若不知此女身分为何、来自何处,本官也是爱莫能助。”
若此事——棠庵开口说道:“老夫昨日曾于万三大爷住处见过此女。感觉——似乎曾在哪儿见过此人。”
“见过此人?”志方回过头来,定睛凝视起棠庵。
“言下之意,是先生曾见过此女?”
“是的。虽印象薄弱,如今又面相大变,实难确证。但总觉得似乎曾在哪儿见过。老夫虽年迈糊涂,仍绞尽脑汁努力回想……”
“那么,可忆起了什么?”
“是的。彻夜回想,终得亿起。此女——乃受深川万年桥旁之大夫西田尾扇诊治之患者。”
“西田——尾扇?”
小的这就前去打听,话毕,爱宕万三便飞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