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方所拘捕。”
“不过。”
疋田大人实乃遭人嫁祸,岩见语带伤悲地说道。
“这话说得还真是斩钉截铁呀。”
坐姿益发迈遢的长耳说道。
“乃因——实情如此。”
岩见先是抬起头来,旋即又垂头解释道:
“家,家兄丧命时——在下与疋田大人均在现场。不论外人如何搪塞,这绝对是实情。”
“看来,必是有谁说了些什么吧?”
长耳窥探着山崎说道。
不知何故,山崎只是默默不语。
又市直觉案情绝不单纯。
“也就是遭人嫁祸了?”
若是遭人嫁祸,只消将真相公诸于世不就得了?林藏说道:
“就连复仇者自己都这么说了,想必案情就是如此。我说大总管的,看来咱们若是任其厮杀起来,对这位客官及仇人而言都是损失。欲填补这损失,唯有将真相公诸于世。是不是?”
“并非如你所想。”
山崎回头朝林藏狠狠一瞪说道。
“并非如我所想?”
那么,该作何解释?林藏问道。
又市亦有同感。诛杀无辜者不仅有违天理,亦有违人伦政道。明知对方清白却得下手诛之,有谁下得了手?
既然复仇者坚称仇人无罪,面对仇人时,当然是毫无理由出手。
果真是场了无意义的复仇之斗。
“这仇人——”
并非遭人嫁祸,山崎说道。
“但这位客官自个儿都这么说了。”
“即使如此,也非遭人嫁祸。林藏,即便谋害其兄者令有其人,那姓疋田的也确为清白——但此人的仇人,依然是那姓疋田的。”
“岂有此理?”
“不是连赦免状都颁了?”
山崎以食指在榻榻米上敲了敲。
“这东西,并非批准复仇的许可,而是仇得报,仇人也不得存活的状令。时下平民百姓也不时假决斗之名行报复之实,但这不过是模仿武家的行止。武家的决斗不同于百姓寻仇,绝非为报杀亲之仇而杀生的报复行径。”
“那么,是什么?”
教又市这么一问,山崎一脸阴郁地回答:
“乃是义务。”
“义务——?”
“没错。决斗——绝非因肉亲遭弑之愤恨、伤悲而为之。唯有为报亲族长辈遇害之仇的决斗得获赦免,便是明证。欲为晚辈报仇,则绝无可能获准,即便遇害者为一己之子或弟。此外,若败于仇人之手,亦不得再次决斗。若为这些个规矩所束缚,这算哪门子的复仇?”
总之,武家的决斗不刚于百姓寻仇,山崎如此重申,接着又继续说道:
“对尊崇忠义武勇之武家而言,决斗乃身为武士必履之义务。即便心无怀恨故不为之、或虽忿恨但选择忍让,均无权拒绝履行。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纵放仇人乃武士之耻。”
“即便如此,这位客官不是说过,这仇人实为清白?”
“唯有遇害者为一己之亲族晚辈,决斗者方有权裁决对方是否无辜。”
“诛杀仇人,难道不须经任何研议裁决?”
“裁决——想必并非没有,只是业已了结。既然赦免状都颁了,杀害此人之兄的凶手便是那姓疋田的。就连奉行所的记录上都已有明载。亦即——”
主君业已如此裁定,山崎说道。
岂有此理,林藏并不信服,又转身说道:
“藩主裁定后便无法翻案?这是哪门子法理?”
“法理?这便是法理。”
“但……”
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