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找,林藏边望着仲藏捆绳边说道。
这玉泉坊,是个力大无穷、曾在京都与又市一伙人结伴为恶的酒肉和尚。
怎么想——
都感觉其中必有蹊跷。
一逮住时机,又市便自棺桶上抽手,一把攫住林藏的衣襟。
“喂,姓林的,你该不会是在盘算什么坏勾当罢?”
“说什么傻话?别把我当傻子。咱们都沦落到这步境地了,我哪有胆子再像上回那样干蠢事?若再闯个什么祸,只怕连江户都要容不下咱们了。”
林藏剥开又市的手说道。
“知道厉害就好。那么,林藏,给咱们个解释。”
“要个解释?你什么时候变这么亲切了?可不记得你曾向我讨过任何解释。在浅草的——地名我记不得了,总之就是那脏乱不堪的鬼地方,不是曾有一团女相扑上那儿比划?”
你指的可是元鸟越的严正寺举办的开帐?仲藏说道:
“香具师源右卫门设的那场。”
没错没错,闻言,林藏一溜烟地钻到了仲藏跟前。
“记得好像办了十日什么的。”
“我也去看过。只算得上是平凡无奇的女相扑赛局,但压轴好戏是那名叫什么来着的巨女——记得是阿胜罢,上土俵比划时是有点儿看头。据说这巨女出身肥后国天草村,体重近四十贯。”
没错,她就叫阿胜,林藏说道:
“这个阿胜,昨夜突然猝死。”
“那巨女死了?难不成——”
仲藏定睛凝视捆得牢牢的棺桶问道:
“窝在这里头的——就是那巨女?”
“一点儿也没错。瞧她胖成那副德行,活动起来肯定处处是负担。虽据称是个待人和善、时时关照班子内众人的大姐头——但你们瞧瞧,世间还真是无情呀。阿胜一死,一行人就连忙卷起铺盖、收拾行当走人了。”
“卷起铺盖——却把遗骸留下?”
又市望着棺桶问道。
“没错。最困扰的就是原本戏班子寄宿的长屋中的家伙了。这也是想当然尔,就连源右卫门也装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宣称租金已在事前付清,其他的都不关他的事儿。总而言之,这硕大无朋的遗骸就这么给留了下来。”
“唉——这当然是个困扰。”
“哪有什么比这更困扰?唉,这阿胜也真是堪怜,一个对众人如此关照的大姐头,一死就让人这么给抛下——总而言之,这遗骸虽沉得难以搬动,但再这么摆下去,也是要腐坏的。这时节,尸首腐烂的虽不似夏季迅速,但想必也撑不了几日。因此,我就……”
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份差事?仲藏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好管闲事呀。要你帮这种忙,换做常人早嘀咕个一两句,把事儿推回去给举办人便得了。噢?这赛局的举办人,不就是严正寺么?”
“寺庙那头,打一开始就推得一副事不关己似的,否则长屋那些家伙哪需要如此困扰?我当然不忍心装得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否则岂不要辜负我絮叨林藏这个谭名?再者,你怎知道我没推辞过?但他们表示这是场为庙方开帐吸引香客的劝进相扑,待事儿办成了,庙方还要赏点儿银两,保证是皆大欢喜。苦口婆心一番委托,教我也无从推辞。谁知庙方竟是一个子儿也不愿支付,就连诵经超渡也不肯,谁说信佛的就是慈悲心肠了?”
“慈悲心肠佛祖或许有,但当和尚的可就难说了。倒是,这一带分明有不少寺庙不是?”
“这么个大个头,哪个墓地埋得下?”
这尸骸——个头的确不小。
“唉,其实随便找家庙悄悄朝里头一扔,当个无缘佛逼庙方供养,也未尝不可——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