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然天理所能解’罢?”
不不,老夫并非此意,老人摇头回道:
“方才老夫亦曾言及,妖魂寻仇并非超乎自然天理,乃理所当然之现象。人将之定义为妖魂寻仇,乃文化使然。相传踏足该蛇冢便将为妖魂所扰,某人意图毁之,并因此死于蛇吻——这难道不是如假包换的妖魂寻仇?”
“噢,不过……”
如此一来——不就教人一筹莫展了?
与次郎与三人逐一面面相觑。
蛇绝无可能于密闭石箱中存活数十年。
意即,石箱内原本可能无蛇。
但此案绝非凶杀。
不应怀疑村众。
那么……
难道仅能推论成妖魂寻仇——?
“至于口绳冢上那座祠堂——”
老人的语气突然和缓起来:
“那古冢的确是近乎寸草不生。诚如正马先生所言,若有蛇爬近,理应看得清清楚楚才是。”
“这是当然。即便是跑来一只耗子,也绝对是无所遁形。毕竟事发时间并非黑夜,而是村众仍于田圃忙于耕作的堂堂白昼。按常理,死者应能在遭咬前发现蛇踪才是。”
老夫了解,老夫了解,老人颔首说道:
“亦即,那蛇若非原本就窝身石箱中,就是某人为陷害死者,刻意于事前置于箱内——是不是?但倘若真是蓄意行凶,此人亦无可能于事前将蛇置入。因为伊之助决意破坏古冢的时间乃前日深夜,不,说是黎明时分毋宁较为恰当。实际登上古冢的时间,则是天明之后。若此凶嫌欲于事前预设陷阱,时间上恐怕是——”
虽不至于完全赶不上,但至少是极为困难,剑之进说道:
“再者,祠堂内外亦不见曾有人出入之痕迹。看来此推论应是无法成立。”
“尤其是祠堂门上,还牢牢贴有一张三十数年前蘸上的纸符。如此看来,此门的确未曾有人开过。是不是?”
按理是没有,剑之进满脸确信地回答道:
“一如老隐士所言,纸符应是贴于数十年前,案发当日才教伊之助给撕毁。其遗骸指尖尚留有纸符碎片,可兹佐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闻言,老人再度颔首。
但看在与次郎眼中,老人这模样似乎显得有几分开怀。
“由此可见,事前未曾有人进入祠堂。再者——祠堂窝中那只石箱又是牢牢密盖,毫无缝隙,依理,蛇应是无法自力出入。”
“没错。那只盖子沉甸甸的,或许就连孩儿也无法独力掀起。噢,在下当然也曾检视过石箱内侧,并未发现任何裂痕破孔。若覆以箱盖,蛇是绝无可能钻入的。”
“毫无可能钻入?”
“是的,除非有人掀开箱盖,否则蛇绝无可能自行钻入。因此在下方才……”
老人伸手打断了他这番话,说道:
“不过——剑之进先生。”
“怎了?”
“这并不代表蛇必是藏身石箱内。”
“噢?”
剑之进惊呼道。
揔兵卫和正马也僵住了身子。
难不成……
“或许,那蛇就连祠堂也没进过。”
“祠堂——噢,这……”
“倘若祠堂大门真以纸符牢牢封印三十余年,那么,期间应不可能有人踏足堂内。但即便如此——祠堂之封闭程度,应不至于滴水不漏到连一条蛇也进不去罢?”
是不至于如此严重,剑之进回答道。
“如此看来,或许蛇的确是钻得进去。”
的确,理应钻得进去。
“记得这座祠堂外设有棂门,门上门下还存有缝隙。由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