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实都没什么差异。
管他是热病还是淫荡的心病,这人情都卖得成。
不,倘若夫人患的是攸关生死的热病,卖成的人情甚至要来得大些。
噢,这纯粹是村众的判断。
天行坊大人则表示此事无关人情,夫人若是命在旦夕,自身当然要竭力抢救。不分武家百姓,人命都是同等重要。
噢,同时还表示——自身十分清楚夫人的性命已宛如风前残烛。
是的,或许真是如此。
或许他这番话不过是信口搪塞。但村民对这话均是深信不疑,纷纷赞叹其法力高强。是的,就连老夫也为众人信念所感染,隐约相信其真有法力。
甚至有人声称目击天行坊背后射出万丈金光。
当日,天行坊先生便在庄屋先生引领下前往阵屋。阵屋内似乎是一片慌乱。是的,夫人卧病在床的确属实,天行坊立刻被引领到夫人的卧房。
是的。
听闻此病仅祈祷一、二日尚无法治愈,庄屋先生便于深夜先行返回村落。
七日后。
是的,村民们亦各自于大小佛坛神龛祈祷,祈求夫人的病能早日痊愈。
这也是理所当然。
当时,众人均以为夫人能否病愈,攸关年贡问题能否解决。此举看似愚昧,但切勿斥其无稽。
事到如今,村众已是急不暇择。
与咒人丧命相较,这想法毕竟要来得健全得多。虽为了自身利益,但祈祷的目的终究是为了驱除病魔。
是的。
过了七日七夜,天行坊终于返回村落。唉,只见此时的他已是骤然消瘦,看来憔悴不堪。
天行坊宣称——
是的,夫人的病已完全痊愈。
村内刹时一片欢腾,变得宛如祭典般热闹。但不知何故,唯有天行坊一人显得默默寡欢。噢,众人还以为历经数日夜加持祈祷,天行坊或许是被折腾得疲惫不堪——
是的。
正是如此。
记得事情应是在翌日发生的。
庄屋先生与他村代表进行协商,是的,当然是为了年贡之事。众人决定既然夫人业已痊愈,不妨再次前去请愿。
因此,便由老夫寄居的村落之庄屋先生代表各村前往阵屋。
没错。
就结论而言——这却是个严重的误判。
是的。
事实上——代官于首度召集各村代表通达政令之翌日,便立刻启程返回母藩,打算直接同堪定方大人或家老大人谈判。是的,此举乃是为了避免村民忧心。代官向母藩说明领民力有未逮,增征年贡实为无谋之举。但母藩似乎仍不甚体恤。
是的,该说的都说了。
没错。
正是如此。
遣使邀天行坊前去时——代官其实不在阵屋内。是的。此事代官当然是毫不知情。
是的。
事实上,一切均为夫人的计谋。
一点儿也没错。
据传听闻庄屋先生禀报后,代官大人当场勃然大怒。平日待人温厚的代官大人,此时竟语气粗暴地破口痛斥。
夫人从未罹病,自本官行前至归宅后均是身体无恙,此说根本是一派胡言。庄屋先生虽被吓得惊惶失措,仍战战兢兢地试图解释。
这下——更是将代官大人激怒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为了汝等领民,本官心怀切腹或左迁之觉悟前往母藩提出异议。然而,汝等竟——
汝等竟做出此等胆大妄为之举。庄屋先生被吓得脸色铁青,仅能一味致歉辩解。
没错,当然只能如此解释。
夫人罹病、六部受邀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