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野狗出没吗?”“我觉得是更大的东西。”“这里有熊之类的吗?应该没有吧?”进退不得,怕得没办法背对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是现在自己背对的方向……或许有阿铃。——好可怕。鸟口突然回头,用手电筒照亮去路。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狠下心来看个清楚。反正光束只照得到黑白的雪和树木……彩色?阿铃在那里。
“哇啊!”
“怎么了!”
光束一下子就错过了阿铃。
不仅如此,光束还一边照亮极为狭小的范围,一边发出“喀沙喀咚”的声音,沉人深邃的草丛大海中。
鸟口手电筒掉了。
这是致命的过失。
“刚、刚才阿铃……”
视网膜有着残像,剪齐的直发与苍白的脸庞,如洞穴般的眼眸。
她的确在那里,她在那里——但现在不是在意那种事的时候。不管是害怕还是怎么样,对方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比起阿铃,手电筒更重要。
幸好手电筒还亮着,能够确认它的位置。好像卡在斜坡上了。虽然不太清楚,不过感觉距离不远。
“啊,敦子小姐,对不起,请你待在这里别动,我这就去把它捡回来。”
“可是……不行,太危险了,不要捡了。”
“危险是危险,可是仙石楼那里没有人知道我们要回去,而且明慧寺那个状况,也不会有人来救援,我们必须自己下山才行!”
就在鸟口如履薄冰地踏出脚步的瞬间。
树木轰然摇晃,是一个黑色的、巨大的影子。
“嗄!嗄!”
鸟口的下半身滑落了,敦子慌忙抓住他的手,当然连她自己也踉跄了。影子猛然逼近。
“谁、是谁?”
“咦?”
“哲、哲童!”
两人剧烈一晃,滑落下去。
久远寺医师来到知客寮,以“虽然都已经很清楚了”为开场白,陈述验尸结果,头盖骨骨折、脑挫伤。山下过去从未如此血淋淋地去理解这些医学用语。每当老医师说什么,山下的脑中便浮现中岛佑贤的死相,又立刻浮现出他就在那里害怕地叫嚷的模样。出于职业因素,山下看过众多非自然死亡的尸体,但从未碰过短短三十分钟之前还在交谈的人死掉的状况。战争时,山下的部队也净是在挖洞、种甘薯,从未有同伴死在眼前。
“能够判定凶器吗?”
“不是石头或钝器,是棒子,坚硬的棒子。一击毙命——不是凶器很重,就是凶手力大无穷。脑袋上简直被打通一条路来。”
山下向有些疲惫的老医生道谢,请他回到禅堂旁,再次面对牧村托雄。
青年僧略微恢复了平静。
“那么,牧村,刚才发生的事大致上都了解了。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想问你,也就是你目击到小坂吋的事,那是几天前的事来着?”
日期时间的感觉麻痹了。
“是小坂失踪……不,被杀害那天,所以已经过了一星期吗?你说你忘了经本,去了桑田和尚的草堂……叫什么来着?”
“您是说觉证殿吗?”
“对,你说小坂从那里走出来。这段证词——是真的吗?虽然我不是在怀疑你……”
这番证词确实是让警方怀疑桑田的开端。
所以山下才想问清楚。
托雄隔了一段时间才回答。“我看见了稔师父,这是真的。”
“什么叫这是真的?”
“我说他从觉证殿走出来,是……”
“假、假的吗?那么他其实是在其他地方?”
“不,准确地说——我是从觉证殿寝室的窗户看到的。”
“寝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