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木场沉默不语。
馊气噎人的夜晚。
十年前的我,
柜子的灰尘说明了这一点。
不是吗?”
大概不同吧。
男子说。
男子融进泥土。
境界融化了。
男子感觉自己的神经
“那……你是说没有动机吗?”
铁锹和手融为一体。每当铁锹前端
铲起潮湿柔软的泥土,
我记得……是这样的。
这些泥土,多么地柔软啊。
“那样的话,”女子说。
“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我了吗?
明明不停地在改变,
女子撒娇般地说:
觉得我一直是我。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不晓得。
这种事我不知道。
这种事无关紧要。
一些死和一些生拼凑出来的。
“那些公司……是伯爵在经营吗?”
“窒息死亡。很单纯的行凶方法。就像外表看到的一样,没有外伤。一般窒息死亡,被害人会猛烈挣扎,不过我记得医师说有药物痕迹……不是有那个什么……”
男子只是掘土。
一样。
“身体完全换了,
我动着。
那我这个东西和我的身体不一样,是我的身体缠绕在我这个灵魂上吗?
肉、筋、血、油,这些东西啊,
拿没有形体的我当做核心,
聚集在一起吗?”
还是你说,
男子这么想。
“那样的话,”
“由良家的那些人,连吵都吵不起来。唔,那个叔公好像是想把事情吵大,可是在闹起来之前,一下子就平息了。结果啊……怎么说,毫无感情的起伏吗?由良家的人好像跟骨肉之争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不,
当然……我们也检验过外人行凶说了。
男子应道。应声的男子,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放开了铁锹。
男子以手指挖掘泥土。
将鼻子埋进土中似地挖掘泥土。
用力呼吸,有自己的汗味。
“我记得那个时候……”
就算搜索附近一带,显然也是白费工夫。记得紧急调查会议之后,派遣搜查员到邻近的村庄时,都已经将近黄昏了。
从鼻腔从气管,一路塞满肺腑。
呜呼。
男子出声。
所以我完全不和妻子提起案子的事……
感觉到泥土的温暖。
男子成了泥土。泥土与自己的境界已然消失,
隔着一层皮膜,内外早已化为同质,
现在就连那层皮肤也变得朦胧模糊,毫无把握。
你这么说了:
没那种事。
他再一次说。
“没那种事?”
女子的声音响起。
“像我啊,”
没有。
泥土苔藓霉菌,植物与腐败的植物,
灰尘画出一道清晰的线条,其他的瓶子周围都是灰尘。
“完全没有成果?”
境界晕渗暧昧的我,
你说现在的我的灵魂,支配着从哪里到哪里?
和苔藓和霉菌和微生物和微生物的尸骸
新娘遇害,那个人比伯爵更要慌张、困窘。
“才没有。伯爵家或许地位非凡,但在做生意方面是门外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