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案外案
也没找到。叶小丹似乎是个天生的粗线条姑娘,既没有日记、笔记,也没有其它和工作内容有关的记载,甚至连信都不多。最大量的是照片、请柬以及贺卡一类的玩艺儿。唯一有价值的是她的一个电话号码本儿,大凡韦庄抄来的那么多人,都在这个本上。可是,大胡子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仍然失望而归。几乎所有的人都表达了同一个意思:叶小丹生前一向十分快乐,没有心事。
“她对决策层的内幕一无所知。老弟,不要把宝押在走私轿车上。”这是桑楚老先生的结论。听得出,他也有些不愿意说出来的失望感。
那时候,他正对着满满三大本彩色照片出神,那对细眯着的小眼睛里,流溢出某种父亲般的哀怜。
“韦庄你看,”他用指尖捏着要烧到手的烟蒂,凝视着铺了一床的照片,盘在一起的两条腿细如麻秆儿,“这姑娘是不是很像那个演《纽约人在北京》的姑娘?”
“像是像,不过我不记得有这么个戏,应该是。”
“对,纽约、纽约!像么?”
“我说,”韦庄跟桑楚要了支烟,划火点上,“我说咱们能不能把这堆照片儿先放一放,眼下要紧的是轿车儿事件。”
“扯淡!现在要紧的是谋杀案。”
“我说的就是谋杀案。”
“注意,伙计,你不应该这么顽固地把两件事硬往一块捏!轿车事件的线索可以提供给专案组,咱们要集中精力把这桩命案查清楚。明天你一一定要陪我去天主教堂。”
“我说过了,要去你自己去!”韦庄像驴一样倔,“我去了解走私轿车的事。”
“兄弟,你屙出的屎八成比石头还硬!我再说一遍,这两者不一定有直接关系,不一定!”停了停,他又说,“说老实话,你为什么那么反感天主教堂?”
“废话,我是个无神论者。”
“我也是!”桑楚提高丁声调儿,“人家并没有逼你信教呀!”
“我不喜欢那神父穿的白袍子!”
“法衣!老弟,我再提醒你一句,那叫法衣。”桑楚把烟蒂按灭,“明说了吧,我知道你不愿意去的原因,你是不愿意看见柳河的大水。对不对?”
韦庄惊异地抬起头来;“妈的,你快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桑楚同情地望着韦庄,慢慢地收拢着那些照片,许久才道:“我知道你不放心家里那二十亩秋庄稼。是啊,根据柳河的水流量,估计上游的雨还在下。告诉我,可能会损失多少?”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韦庄又跟桑楚要了支烟。桑楚算了一下,从早上开始,韦庄已经要了十四支烟了。
“四五千块打得住么?”
韦庄点上烟,遭:“至少得这么多,可能还不止。别忘了,承包指标是死的。”
桑楚不言语了.慢慢地把照片插回相册里。
韦庄叹了口气,把话题转了回来:“说好了,你明天一个人去教堂。”
桑楚忽然抬起一只手:“等等!”
他将一张插好的照片抽出来,凑近台灯仔细辩认着:“喂,伙计,你看这人是不是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童健?”
“嗯,是他。看看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好像别人抢了他媳妇似的!”
照片上,叶小丹正举着高脚杯和一个“老外”碰杯,立在一侧的几个人里,童健那张冷冰冰的脸十分突出。
桑楚嘬嘬嘴,道:“嗯,你老兄八成说到了要害,这童健不但心胸狭隘、妒嫉心强,而且对叶小丹存有某种特殊的情感。回忆一下,今天下午在谈到叶小丹之死时,他的情绪反映是不是很强烈?”
“不错,我有这种感觉。”韦庄接过照片琢磨着,“难道叶小丹会包庇他什么?”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