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过,这种推测依然有许多疑点。大约——可以归纳为四点。”
“是什么?快说。”岛田催促着。
“第一点,首推动机。青司为何杀害结褵二十馀年的夫人?倘若是发疯,自然无话可说,但是发疯也得有个理由才对。
“其次昨晚已经说过,就是被切下的手腕。青司为何切下夫人的手腕?又拿到那里去了?
“第三是行凶时间不同的问题。假定夫人最先遇害,死于十七日左右,最后遇害的吉川则在二十日黎明。这三天之间,青司在做什么?
“最后一点,就是行凶后的青司如何离岛?藏身何处?”
“大体上,跟我想的差不多。”岛田说。“而且,在你列举的疑点中,我至少可以回答最初的一项。”
“杀害和枝夫人的动机?”
“不错。当然罗,跟你刚才说的一样,只在臆测的范围之内。”
“——嫉妒,是吗?”
守须这么一问,岛田嘟起嘴唇,默默点头。
“即使是很普通的感情,如果在青司那种天才心中长期累积,必然成长为惊人的疯狂。——江南?”
“什么事?”
“记得吉川政子今天谈到中村千织的话吗?”
“嗯,当然记得。”
“他说千织很少回岛上,而且和技夫人溺爱女儿。当我问起青司待女儿如何时——”
“说他好像不喜欢孩子。”
“对,就是说青司不疼女儿。”
“难怪——在她的丧礼上,丧家名字不是青司……”
“现在知道我的意思了吧?”岛田审视江南与守须的表情,江南直点头,守须则移开视线。
“你认为千织不是青司的女儿?”
“正是如此,守须。”
“那么,她是谁的女儿?”
“可能是中村红次郎,据政子说,在她和吉川结婚辞去工作前,阿红经常走访岛上。换句话说,他们兄弟的感情原本不错。而且,阿红突然不再造访角岛与千织出生的时间相符。守须,你觉得如何?”
“这个……”守须伸手拿玻璃几上的烟盒,说道:“所以,你们回程时到红次郎那儿去了?”
“对,本来想找阿红查问一下。”
“——岛田。”坐立不安似的,守须开口说。“我觉从不该做那种事。”
“咦,怎么突然这么说?”岛田有点莫名其妙。
“或许是我多事,但是不管你和红次郎私交多好,总不该过分揭人隐私。”
守须平静的眼神投注岛田脸上,又道:“我们三人在这儿谈天,说些什么都无可厚非。但是依据这些推测去挖掘他人隐私,而且是不愿人知的秘密,我想这种行为实在有失厚道。”
“可是,守须,昨天不是你建议我们去找吉川诚一的太太吗?”江南反问。
守须轻叹一声,说道:“为了自己的轻率出口,我今天后悔了一整天。好奇心与良心在我心底激烈地冲突,这种复杂的情绪实在很难形容。昨天是一时兴起,所以才……。总之,我觉得不该为了找乐趣而去的画做那种不道德的事。尤其整天面对山中石佛之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说着,眼光移向墙角架。画布上的画抹上一层油彩,已经到了以画刀上色的阶段。“很抱歉,岛田——我想退出这个行动。轮椅神探发表过自己的推理,现在决定退休了。”
岛田不以为忤,说道:“那么,你的结论仍然是青司还活着。”
“若说结论,未免有点语病,我所指的只是被人忽略的一个可能性而已。事实上,如果有人问青司真的还活着吗,我的答案一定是‘不’。”
“那封信呢?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