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现在
“午饭后,在各位来之前,饭厅内有好几个人在,因此这种机会就可限定在大家来了以后,藤沼先生和由里绘夫人留在门厅以后的这段时间内了。再进一步限定的话,仓本把大家带到房间后曾进过一次厨房,在这段空隙,这个人进入饭厅,乘电梯去了塔屋……因此,当仓本看到指示灯时——也就是根岸文江从阳台上跌落之前——这个人在塔屋里。”
“你是想说,就是这个人把文江从阳台上推下来的吗?”三田村薄嘴唇上浮现出微笑。
大石大声嚷道:“胡说八道!”
“为什么?”
“岛田先生,按照你的说法,所谓的这个人就是我们三个人中的一个了……”
“确实是这样。”
“但是……即便真得如此,我们当时怎么会知道文江在由里绘小姐的房间里呢?”
“不,你错了,大石!” 白脸外科医生冷冷地说。
“错了?为什么,三田村君?”
“你忘了吗?当时——仓本带我们去房间的时候,在走廊里不是你自己和仓本说话的吗?”
“啊……”
“你问文江是不是因为准备晚饭忙得不可开交了,然后仓本说了当时文江在干什么。”
“啊,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教授,你还记得吗?”三田村翘起下巴问道。
一直噤声不语的戴黑边眼镜的大学教授慌张地伸手去拿已经冷却的红茶:“记得!嗯,当然,当然记得!”教授嘟嚷。
岛田疑惑地看着他,但马上又把视线移开,正色对大家说:“所以说……”
“请等一下,岛田先生!”三田村打断道,“我觉得你推断的逻辑当中还有几个漏洞。”
“漏洞?”
“你忽视了好几种可能性。比如说——现在不在场的某个人,那天使用电梯的可能性。文江或者被杀的正木在主人午饭前用过电梯,以后背着主人使用电梯这种情况,也应该纳入考虑范围之内。或者也有可能因为一时疏忽,当时在塔屋里的人无意中按动了电梯的呼叫按钮。”
“嗯!”岛田沉着脸持着头发,“确实也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我总觉得,还是把那个坠楼事件看做是他杀最合情合理。”
“真是牵强附会!”三田村心虚似的耸了耸肩。
岛田苦笑着转正身子说:“我不想让大家误会,所以声明在先。” 他转头把桌旁的人看了一遍,说,“我并不是警察手下的小喽罗,也从没想过要把警察已经判做事故处理的事情再以某种形式重新提起,比如抓住凶手扬名立万什么的。只不过无论如何我也无法相信,其后发生的杀人事件是古川恒仁干的——所以才厚着脸皮来到这里,想亲自把它弄清楚。”
“那是你的自由。不过我总觉得……”大石以一副抱怨的口气说,“因此就把我们作为犯人来对待,心里不是个滋味。”
“我知道这让你们不痛快了。”
“刚才的长篇大论也无非是纸上谈兵而已。想靠这个抓到罪犯,简直是……”
“所以我说我并不想抓到罪犯。我只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行了。”岛田断然地说,“我只想知道真相。”
大石通红的脸更加红了,撅起厚厚的嘴唇转脸看着另一边。旁边的三田村捻着戒指,嘴上的微笑变成了冷笑。森教授捧着空了的杯子,猫着腰不停地晃动着膝盖。
我一边注意着邻席低着头的由里绘,一边又在烟斗中添上新的烟叶,用火柴点上火。
“仓本!”我用沙哑的声音对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墙边的管家说,“帮我倒一杯咖啡。再问问其他人有什么需要!”
“知道了!”
仓本鞠了一躬,转身面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