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九九○年七月·阿寒
白这个手记对他是多么重要了吧?”鹿谷继续说着。
“虽然把麻生谦二郎的猝死通知了警察,但是并没有产生麻烦,只是当做一般的自杀案件处理了,随后其他的年轻人也回东京去了,黑猫馆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于是,鲇田老人把自己设定为读者,写了这个手记(算是一本为自己将来写的小说),但是后来却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首先是一场大病突然袭来。他得了脑溢血,虽然拣回条老命,但左手却因此受到影响,残疾了。
“是这样啊。”江南总算明白个八九了,“鲇田老人为了阻止这一计划……”
鹿谷自然最关心通往两边房间的浴室门。
“你说的很对。当得知新房主那个想法后,他慌了。他先打电话给冰川隼人,希望对方能说服他母亲,但是不凑巧的是,冰川自从去了美国就音讯全无,根本联系不上。于是他只能考虑直接和冰川母亲谈判。如果把事情真相全部说出来,也许那个母亲会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放弃转卖或拆毁宅子的计划。但是……”
“但是,她耳朵不好,无法在电话里与人通话,是这样吗?”
“是的。在电话里无法把话讲清楚。那是一件特殊而复杂的事情,所以如果写信的话,也要写得很长,才能有说服力。但当时,他的左手已经无法写那么长的信了。另外,信的内容不能让他人得知,所以也无法请人代笔。剩下的办法就只有一个,就是把那本已经完稿的手记,给冰川母亲看看。今年2月他下定决心,来到东京。但是……”
在东京,鲇田老人入住的酒店发生了火灾,本人也因此丧失记忆。这一连串让人无法抗拒的偶然是多么让人哭笑不得呀——江南不禁黯然。
“总之,事情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鹿谷将手臂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撅着嘴,一言不发。接着,他闭上眼睛,独自沉思起来。很快,他又慢慢地睁开双眼。
“现在就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麻生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呢?”他看看江南的表情。于是,江南便直截了当地问起来。
“手记最后,不是说鲇田老人已经得出一个结论了吗?鹿谷君!你知道那个结论是什么吗?”
“那很微妙。”鹿谷紧锁眉头,“我还有那么一点不太理解。我还没有弄清鲇田老人究竟是怎样得出那个结论的。大致情况,我是明白的,但怎么说呢?就像拼图时,最后一块总也对不上去,如果要硬塞,那整个拼图就会变得七零八落。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塔斯玛尼亚?”江南不禁大声叫起来,“这,鹿谷君,这……”
“还有一点,江南君。”他接着说起来,“这本手记中,有些内容让人费解。很多地方让我觉得纳闷。”
“除了你刚才所讲的地方,还有吗?”
“书架上也没有书。”
“明天要查看地下甬道吗?”
“啊,你说那个呀。”鹿谷点点头,“当然,昨天晚上我们所说的话,的确可以把一些事情解释清楚。但只能得出80%的答案,还有20%,还没弄清楚,而那才是问题的关键……”说着,鹿谷绕过床铺,走到房间的窗边。那是镶嵌在墙上的彩色玻璃,上方还有用于换气的小拉窗,鹿谷拉着垂挂下来的绳子,打开小拉窗。
“但是……”
“但是,万一发现尸体了,我们该怎么办……”
“你是想通知警察吗?”鹿谷故意轻描淡写地说,“我觉得报不报警,应该由鲇田本人决定。我又不是警察,况且最近,我对那种所谓的善良市民应尽的义务之类的话也听得有点腻烦……当然,如果你硬要报警的话,我是不会强行阻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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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