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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儿少爷，蛭山真的死了？”她声音僵硬。

    我彷徨其中，时间长得让我有恍若隔世的感觉。我是谁？为何在这里……连这些基本认识都无法确认，彷徨其中。当我彷徨着的时候，大雾终于散去，那个西洋馆缓缓地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那么……”

    对这当然不是现实中的事情；我在睡梦中看见的，这是梦。

    尽管我在意识一角，是如此感觉，但梦中的自我并没有采取相应的行动。

    如此浓密，将世界完全覆盖的大雾竟完全消散了。我回头一看，一个幼小男孩就站在身后。那是小我三岁的弟弟。

    不知何时，红黑色的晚霞在天空中扩散开来。不知从哪儿响起了小虫的叫声。——啊，这是11年前的夏末时分，我八岁的时候。

    缠绕在格子门上的铁锁已经生锈，只要用力一推，就断裂开。我拉着弟弟的手，走进大门内侧。

    红砖小路穿过荒芜的前院，茶色的玄关大门紧闭，其旁边窗户上的几块玻璃已经破碎、掉落……

    “胡说八道……对，肯定所有人都会这么说。”玄儿舒展眉头，从黑色对襟毛衣的口袋里，找出烟盒，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

    弟弟有点胆怯，我硬拉着他，走在通向房间内里的昏暗走廊上。灰尘、霉味以及旧板材的气味交错在一起，刺激着我们的鼻腔。这是长期无人进出的建筑物所特有的……我和弟弟溜进许多空无一人、静得可怕的房间转转。

    既不戴手套，又不用手绢，就这样在现场摸来摸去，好吗？

    ……越往里面走，我就越觉得自己仿佛来到无人知晓的另一个世界。我心情复杂，既感到开心，也非常害怕。但接下来的一瞬间，场景猛地被切换掉……

    “蛭山是几点回去的？你还记得吗？”

    “那么……”

    ——你们玩什么呢？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后来，纯真的弟弟还是揭发了我的谎言，他把我们去那幢建筑里“探险”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妈妈。

    ——那可不行！

    妈妈严厉地批评了我。

    ——你还是哥哥，竟然……

    ——阿清……在哪里？

    无人回应。野口医生摘下眼镜，用白大褂一角擦擦镜片。鹤子看着玄儿的脚下，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

    ——不能随便进入别人家！

    ——但现在那个宅子里空无一人。

    ——那可不行！

    ——知道了，妈妈。

    一切都被固定在那里。温柔美丽，冷漠可怕，仿佛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边……这形态看似复杂，实际上很单纯。

    ——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对不起，妈妈。

    ——如果下次再干同样的事情，就让你爸爸狠狠地骂一顿。

    ——知道了，妈妈。

    ——对不起，妈妈。

    突然心中产生如此的不安。

    我被训斥后，还是偷偷溜进那个西洋馆好几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我自己知道。

    ——对不起，妈妈。

    ——哎呀，真拿你没办法。

    “我是玄儿——是的，野口医生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明白。但为什么要那样……不。明白。再见……”

    从某处传来熟悉的童声。瓦的海洋，云的海洋……5月5日，端午节。这天也是我的生日。不知为何，我无法忘却当时的场景。

    ——这孩子虽然是男孩，但……

    竖立在院子里的竹竿前方，有三个奇形怪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