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午的惨剧
在毛毯外面的脸上也沾满了黑红的血迹,乍看上去,根本就辨认不出是谁。头上缠着绷带,那可能是野口医生在现场采取的应急措施。
“我是个外人,能参加那个特别的宴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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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玄儿曾经和我说过——小岛和湖岸之间有电话线,在北馆有专用电话,这里或许就是电话亭吧。
否则,蛭山应该早就回到对岸小屋中了。因为地震,大的家具倾倒下来,他不幸地被压在底下……
“接下来是——”玄儿继续说下去,“现在,来这个宅子做客的,除你之外,还有四个人。野口医生、首藤表舅、茅子表舅妈、伊佐夫君。就这么多……不,如果把那个叫江南的年轻人算在内,就是五个人。加上你,一共是六个人。”
“好了,先填饱肚子!”
“是的。初次见面。”微微点个头,我柔和地问道,“昨天你到我房间偷看,是吗?美鸟和美鱼说是你干的。”
黑暗馆的当家人比我想像的要高、体格好。我记得玄儿曾和我说过——他今年应该是58岁。一瞬间,我同时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既觉得以那个年龄而言,他显得很年轻;又觉得他过于老成垂暮。
——他走路总是一跳一跳的。
“他?是吗?”
又是“没有办法”。
“您要看看吗?”野口医生问完,看了一眼里屋的门。
“你的美惟姨妈和望和姨妈有血缘关系吗?”
一眼望去就知道那是孩子。从轮廓看上去,那人并不像蛭山那样驼背,也不像老人那样弯着腰。
“但是昨天那个年轻入也从十角塔上掉落下来,他虽然比较走运,没大碍,但至今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这样听之任之,不太好吧?还是报警吧。”
——哎呀,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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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玄儿交谈时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
听野口医生这么一说,刚才征顺提出来的疑问——“他对那个摩托艇驾轻就熟,怎么会……”也就可以消除了。蛭山在肋骨骨折、身负重伤的情况下,驾驶那艘摩托艇。也许中途因为疼痛而意识朦胧或者神志不清,最后操纵失误,撞到湖岸……
“不是一种东西。摁那个按钮,这里走廊上的铃铛就响了。”
“让宏户造一些可以代替船的东西。行吗?”
从不停咳嗽、全身颤抖的蛭山嘴中,冒出了血泡。野口医生赶紧用手帕帮他擦去嘴角的血污。蛭山发出微弱的呼吸声,与屋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走廊里。就在那时,天空中传来沉闷的雷声。
柳士郎再次环顾四周后,说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他正准备转身,又猛地停下来,缓缓地扭头看着我。我不禁浑身僵直,他拄着拐杖,走到我身边。
“相反——?”
“当然愿意。”我回答道。
“我不敢断言,但据我观察,时间上似乎不吻合。”野口医生摸摸下巴上的灰胡须,“怎么说呢?与其他部位的伤相比,那个地方的伤痕在时间上似乎不一致……也就是说,有时间上的差异。”
“是玄儿的希望,我同意了。”说完,柳士郎那苍白、轮廓鲜明的脸庞上露出笑容。浑浊的双眼睁得很大,鼻梁上满是褶子,嘴巴咧开……但没有笑声,很异样的笑容。
“你从大老远跑来,辛苦了——今年春天,玄儿给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在这里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
等蛭山不咳嗽了,征顺又催促着宏户往前走。两个抬着担架的人迈着小心整齐的步伐,往走廊深处走。
东馆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