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失的笼子
一张画,能感觉出你对建筑的热爱。”
“是吗?”我重新戴上帽子,“喜欢是喜欢,但画得不好。”
“你对建筑物韵味的把握很到位。从某种意义上讲,与拍照片相比,通过素描更能接近本质。”
“谢谢夸奖。”
“听说你老家在九州?”
“是的。”
“你去过很远的地方呀。上面还画着山形市的济生馆。我在很久以前,也去过那3里。那是我无法忘记的建筑物之一。”
在全国各地残留的明治时期的仿西洋建筑中,那个建在山形市七日町的济生馆因其主建筑形状奇特而闻名遐迩。我是高三暑假,去东北地区旅行,参观了那里……想想也就是一年前的事情,但不知为何,我觉得己经过去很长时间。
第一任山形县长官三岛通庸鼓励建造西洋式建筑,在此背景下,明治十年——1879年,济生馆工程竣工。当时,该馆是作为县立医院使用的,同时还设有医学校。
整个建筑为木质结构,围绕着中间的庭院,呈巨大的十四角形。正面巍然耸立着精心设计的三层楼,一层呈不对称的八角形,二层为正十六角形,三层为正八角形。外墙上的鱼鳞板都被涂成淡黄色,阳台周围的栅栏是蓝色,柱子和窗框为暗红色……这种鲜艳的色彩搭配将这个建筑衬托得更加醒目。
“你来到这里,看过宅子后,有什么感想吗?”
浦登征顺问道,我转身,抬头看着庭院对面的西馆。
“虽然都是仿西洋建筑,但这里的风格和别处,比如说和济生馆迥然不同,让我有点吃惊。总之这个宅子——”
“这个宅子怎么了?”
“怎么说好呢?闭塞感很强。和我以前看过的西洋式建筑所具备的开放式特点正好相反。”
“原来如此。”征顺静静地点点头,“你当然会这么感觉。从许多意义上讲,这个宅子的确很闭塞。”说着,他将手中的素描本递给我。
我接过来,继续问道:“在四幢建筑中,装新的是北馆吗?”
“是这样。”征顺安详地笑起来,“以前,那幢建筑也是木质结构,重建的时候,改成了石质结构。”
“我听说原来的建筑被大火烧毁了,是吗?”
“这个宅子和大火犯冲呀。”——昨天晚下,玄儿也说过同样的话——“为了避免火灾,重建的时候,就将其改造成石质结构……”
“明白了。听说南馆建于二战前的昭和年间。以前那里没有建筑物,佣人的房子在别处——在岛北端,是一幢长平房。听说那个平房也被大火烧毁了。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赶忙向他问起来,“改造宅子的时候,在那些参与工作的建筑师中,是不是有一个有点怪异的人?”
“怪异?”
“我是听野口先生说的。昨天当我就这个宅子谈感想的时候,说觉得悸动。野口先生就说过去有个怪异的建筑师也说过同样的话。”
“是吧。”透过眼镜片,能看见征顺眯缝着眼睛。眼神让人感觉既不安详,也不敏锐。一瞬间,目光里隐约透出强烈的悲哀。
“您知道吗?那是一个怎样怪异的人?”
“野口先生说他怪异吗?”
“是的。”
“或许的确可以那么说。那个男人选择了一种怪异的活法……”
“您知道,是吗?”
“哎,是的。”浦登征顺点点头,轻叹一口气,“他叫中村。”
“中村?”
(对这个名字有所反应)
“最终,他也成为被蛊惑的一员。”
“被蛊惑……”我用手摸着帽澹,怀着一种奇妙的心境,直勾勾地看着对方,“那个中村现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