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瞒被害人身份,只要身分不被发现,调查工作也就难以顺利进行。可是,为什么光彦还要特意将尸体运回自己所住的大楼呢?不是哪里都可以丢吗?又为什么他必须一定要抬到屋顶的水塔那种地方呢?
“不止这样,辛苦地切下来的头,为何他要丢在同栋大楼的走廊呢?而应当马上处理掉的手和凶器,又为什么还放在车上不管呢?……
“就算一个人在杀人后,往往会有不可理解的行动,可是,再怎么说这未免不可理解得太过头了吧!这么做根本就是自己在掐自己的脖子而已。你觉得呢?叶。”
“——也对。”叶还是只有点头。
这问题,在搜查小组内部当然有被拿出来检讨过。只是刑警们的看法是,反正光彦一自白就都会水落石出。
“关于切下头和手,也有人推测是为了替母亲复仇的关系才……”
“嗯,因为光子被火车辗得四分五裂,所以也要他走上同样的命运?”
“是的,还有一件——我忘了说,在总部大楼的阁楼内发现一封奇怪的信。”
“信?”
“写给刚三的。信里只写一句‘下一个轮到你!’这信被丢在书房的纸层笼里。”
“寄信人呢?”
“寄信人不明,字迹也是刻意假造。邮戳上是六月三十日号,在S市内投函的。”
“喔哦,那这也是光彦做的吗?”
“他本人不承认。不过很多人对这封要胁信的解释是这么说:先前光子被你杀死,下一个轮到你被杀——像你杀死光子一样,这次也要杀你分尸。”
“嗯。这么一来,不但解释得了那封信的意思,又可说明为何要切断头和手的谜……”
响不停地抚着下颚。
“不过,我是站在反对光彦是凶手的立场说法的。而且,我有个感觉是,真正的凶手是另有其人,是那家伙故意设下陷阱,让光彦当代罪羔羊的——不好意思,深雪,可不可以帮我加茶?”
“好。”深雪站了起来,还以为她是要端起托盘、摆上空杯去厨房……
“我认为响大哥是对的。”她用格外强烈的口吻,投下自己的意见。
“叶,真犯人一定是另有其人。光彦先生是被设下圈套的。嗯,我也觉得是这样。”
“可是,小雪。”叶道,“方才大哥所举出的问题点虽然都很有理,只是实际状况而言,也只有光彦才……”
“这个当然要想办法解释。”深雪带点提醒地道。
“你想想,如果这下抓到真凶的话,叶,你就一举成名,成了名侦探了。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年轻有为刑警。不是很棒吗?我随时都有觉悟殉职的心理准备的。”
“小姐……”
也弄不清她说这些话的真意到什么程度,此时的叶心境非常地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