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以毒攻毒
外有人拍门,声称“检查花册”。(注,花册即妓女牌照。)阿银姐慌忙出外应门。她刚将门闩抽开,忽然几名大汉蜂涌而入,手中全有短枪武器,喝令两人不许动。
龙坤山大吃一惊,自床上翻了起来,他尚以为是那一路新上码头的瞎眼贼子摸错了门路,竟打劫到老虎头上了。
“喂,朋友,鸡卵儿碰到鸡窝里来了!你们是新上码头的朋友吧?”独眼龙说。“到这里之前,有没有打听打听?”
“少废话!”为首的一名大汉说。“快起来跟我们走!”
“走?”龙坤山弄得莫名其妙。“到那儿去?”
“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穿衣裳吧!”
大汉将龙坤山脱下挂在床栅的衣裳,检查里面有无暗藏武器,然后递了过去,催促龙坤山穿上。屋内的灯光很暗,龙坤山无法识辨这几个陌生的脸孔到底是那一门路的人马?弄得如坠五里雾中。他明知道情形有点不妙,但是孤掌难鸣,目前已成瓮中之鳖,只有唯命是从,匆匆穿好衣裳,大汉便指挥两名体格魁梧,如打手装扮的汉子上来,一左一右,将龙坤山挟持着,推出门外。
为首的大汉留在屋内,向阿银姐警告说:“你不许喊叫张扬出去,否则下次我们来时,就一把烈火把你这间鸟房子烧掉!”说着,没等阿银姐回话,就以枪柄死命在阿银姐的脑门上敲下。
阿银姐眩昏倒在地上,大汉便扬长而去。
龙坤山被推到屋外,就有人在他的背后以手帕将他的眼睛蒙上,看情形,又有点像绑匪绑票。
“喂,朋友们,你们假如是绑票的话,可别要看错了人,我不过是个穷警探罢了!”龙坤山说。
“少说话,你的挖坟案发了,乖乖的跟我们走吧!”
“他妈的,你们是警探不成?老子在警署混了几十年,从来没有看见你们这张黑死脸孔!”
“少见多怪!”
他们拥着,将龙坤山推进一辆汽车之内,汽车驶动,在幽静的马路上疾走,左弯右转,即使龙坤山的心眼更灵,对赌城的道路更熟,也无法计算,他们行驶的是什么方向路线。
龙坤山心中忐忑不安,到这时,他才开始觉得他平日倚老卖老,仗势凌人而开罪不少江湖朋友,很可能是仇家挟怨寻仇报复,他的性命在旦夕了。
汽车刹然停下,龙坤山被簇拥着,由汽车里推了出来,脚底下是泥沙碎石子道路,依龙坤山在赌城的老资格判断,只有青洲木屋区才有这样坏的道路,这地方正是三教九流,蛇鼠混集的地方,心知道事情严重了。
“猎狗终归山上葬,这地方也许就是我独眼龙葬身之地了!”他心中想。
忽听得呀然开门之声,里面人声哄隆嘈杂,他被推拥进屋内,房门关上。人声息静下来。有人将蒙着他眼睛的手帕打开,因为被绑的时间过长,他的独眼已经有点昏花,屋内灯光很暗,他揉过眼睛,张眼一看,不禁全身毛发悚然。
这是一间敞大的木屋,四面环绕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地痞流氓约有三四十人,既不是绑匪,又不是警探,形势仿如帮会里“开香堂”正中立有一张粗木桌子,桌上插有两柄匕首,一个年约三十余的瘦小个子正坐着。龙坤山顿时不相信他的一独眼,原来那瘦个子正是他的新助手冷如水呢!他捏着木棍,在桌上使劲一拍,高声吼喝说:
“龙坤山,你所有的债权人全在这里,现在限期已过,你有什么话说!”
这时,龙坤山才看清楚了有一部份乌合之众,正就是在章寡妇生日宴会设骗局被仇奕森揭发而招来的债主爷爷,另一部份人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每个人都向他虎视耽耽。
处在这种环境之下,龙坤山知道求饶也没有用,只有强装着满不在乎,气愤填胸说: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