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瓮中之鳖
郝专员曾经多次上当,这会儿不得不加以谨慎,他忙趋至跟前,把架子上的古物一件一件取下来细细观审,玉观音、夜光珠金身弥陀佛、八玉马……
“郝专员,鉴别古董,我才是拿手!”吴琳在旁,忽的高声嚷叫说。
“闭你的嘴!”郝专员叱斥。
朱丽莎却向骆驼说:“你答应酬谢我的东西,却不在这里!”
骆骆笑吃吃地说:“啊,朱女士,你指的是珍珠皇冠吗?在这里呢!我向来是言而有信的人,能说得到,必做得到!”他趋至红木茶几之前,把桌上的一盏用古瓶做架子台灯移开,揭起墙壁上挂着一幅名人字画,那壁上有着一只抽屉,拉开来,里面有着一只木匣子在茶几之上,揭开匣盖。一点也不错。是一顶珠冠,起挖自“万历皇陵”墓中的珍珠皇冠。
郝专员一看那玩意,就十分的眼红。
骆驼把珠冠自木匣子之内捧了出来,置在几桌之上,单只看那顶皇冠上的千余枚珍珠,在灯光之下,光灿夺目。
骆驼边谑笑着说:“这件古物,是郝专员专诚赠送给我,留作我们深厚交情的纪念品,我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因之,特地转赠给朱女士,以酬谢你给我们做和谈的证人,给你留作纪念吧!”
郝专员在朱丽莎面前,沉不住气,叫嚷说:“谁说我赠送给你了?马不知脸长!我岂会把这件无价之宝轻易赠送给你?”
骆驼啧着嘴,摇着头说。
“郝专员怎能说话不当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郝专员是否先否决了自己是君子?”
郝专员有恼羞成怒之势。说:“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我说要赠送给你的,是那顶赝品。”
“我岂是收受赝品的人物?”骆驼叉腰说。
立时,把守在客厅内的一名打手扬起手枪,向骆驼说:“休得对我们的专员无礼,否则……”
“我当你放屁!”骆驼扳下脸色回报说:“你们都是我的客人,连你们的郝专员也不敢对我无礼,你既然有任务守在那里,最好免开尊口为是!”
郝专员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额上也滴了汗。“我不知道这顶珠冠已被调包!叶站长押运至香港的才是赝品……”
“你既然当赝品送出,我不当它赝品收下,两相情愿,银货两讫,到现在我要把它转赠给朱女士时,阁下又提出异议,岂非自找纠纷,教我们做人难了?”
郝专员咳嗽不已,几乎连话也答不上,咽了口气说:“你调包的手法未免太卑劣了!”
“这能怪谁?叶站长自己指引我路线,还打开保险箱给我参观,并说了那一只是真,那一只是假!在后又给我架起行军床在办公室内睡觉,等于一直给我机会,明晓得郝专员一定会赠送我一顶珠冠,我何不把假货换成真货呢?”
郝专员的血压不高,否则一定会脑溢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叶站长真是王八蛋……”
朱丽莎正在欣赏那顶珠冠,真个是巧夺天工,人间罕见之物。骆驼既然已经有言在先把这件宝物赠送给她,朱丽莎便当做自己的东西一样,爱不释手。
郝专员扬着枪咆哮说:“你再敢动这顶珠冠一下,我就不客气了!”
廖士贵一直守在朱丽莎的身畔,始终未发一言,可是在这会儿不由得他再沉默下去。便说:“郝专员,今晚上阁下谈判的对象应该是‘阴魂不散’,不是朱丽莎,你的手枪指错了方向了!”
正在这时,那独臂的女佣查大妈捧着一只盛满了酒盏托盘跨进了客厅。
她向骆驼说:“老板,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请客人入席!”
骆驼便笑口盈盈地向郝专员和朱丽莎说:“两位的火气似乎大了一些,大家何不暂时把伤感情的事情丢开?先接受我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