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三章 假戏真做
“妈的,你们在捣什么鬼?要骗人也不是这样骗法……”他咆哮如雷,破口大骂。
“好!对的,我们在骗你!”骆驼忽然沉下脸色说:“不过,既然你相信我们在骗你,又为什么不相信别人也在骗你呢?”
“我的痣是真的,你们的痣是假的!”夏落红怒气不息,怪叫说。
“你怎么能够证明你的痣是真的,而我们的痣是假的呢?”骆驼再问。
夏落红自然找不出适当的理由,张口结舌地楞了一会,说:“……我知道你们的背上,以前都没有痣的,想骗我不行!……”
骆驼大笑,说:“孩子,你错了,以我们的行业来说,和尚吃四方,我们吃八方,吃外不吃内,我怎会骗你?来吧!小子,把你的背露出来,让做父亲的给你看看,看你背上的朱砂痣,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说着,他自他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颜色是碧绿的。
“这是什么东西呢?……”夏落红惊诧地问。
“你且不必管!把你的衣裳剥下来吧!”骆驼以命令的口吻说。
夏落红搞不清楚,也不明白他的义父要耍什么把戏,遵从他的吩咐,把晨衣解下,脱去睡衣,把汗衫掠得高高的,露出脊背上的所谓朱砂痣。
骆驼即吩咐孙阿七取了两面镜子过来,一面让彭虎扶着,架在夏落红之前,另一面却由孙阿七把着,架在夏落红背后,让夏落红用两面镜子的反照,可以看清楚自己背上的朱砂痣。
于是,骆驼开始施法了。取出药水棉花,把药瓶的球塞拔开,用棉花蘸了那碧绿的药物。
孙阿七、彭虎、查大妈三个人俱非常担忧,生恐骆驼的“手术”施砸了,夏落红的迷惑就无法打破了!
骆驼把蘸了药水的棉花贴到夏落红的红痣上,然后看守表,一面说:“小子,你注意吧!过五分钟,再看关于你二十年命运的标记……”
夏落红不解,忐忑不安地凝视着镜子,希望得到解答。
这五分钟,真比过五年还要难受,骆驼却在说笑话以排解寂寞,他向孙阿七查大妈等人说:
“假如这一着失败,我以后只好请夏落红姓黎,让他的姨妈姓宋,以后就真个一刀两断了!”
彭虎、孙阿七二人也捏了一把汗,因为这个尝试的成功成份,究竟是很渺茫的。
五分钟过去,骆驼把药水棉花揭开,说也奇怪,那简直等于变魔术一样,夏落红背上的红痣竟然消失,连一点痕迹也没有。
倒是骆驼手中蘸了碧绿颜色的药水棉花,变成了瘀红色。
夏落红惶然,怪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驼吃吃笑个不已,显然他已得到胜利。
“义父!你用的是什么药呢?”他惊奇得伸手去抢夺骆驼手中的药瓶。
骆驼扬起手摇了两摇,阻挡了夏落红的手臂,一面他复把药棉分撕了四片,蘸了药水,吩咐彭虎、孙阿七、查大妈各人互相在背上红痣处贴牢,然后又请夏落红帮忙,在他脊背的痣上也贴上一块,又开始看手表。
这时夏落红如处五里雾中,着实不明白当前所演的一出是什么怪剧?不时侧着裸背向镜子照看,但背上已是光溜溜的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义父,你用的是什么药水呢?是否江湖医生所用的脱痣药水?”他再次的问。
“我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脱痣药水!”骆驼说:“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关于我们行业的神奇故事!这还是抗战胜利以后在广州所发生的。我们有一个辈份很低的同道,他已到了穷途末路,流浪到了广州,因为广东这地方和其他地方的民风不同,动不动即讲动拳头动刀枪的,行骗可不容易,搞得不对随时随地就会脑袋瓜子搬家。他以‘赌骗’吃饭,吃了几次闷亏,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