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章 甘拜下风
还没有回来呢!”随后他即转口询问关于营救于芄父母的问题,说:“义父,别的事情我不焦急,就是于小姐父母的安全问题,假如你没有给我一个正确的答覆,我便永远无法安心……”
“喂!小子,你一句不离于芄,难道说你真的已经盟订白首了么?看你的个性,对于女人,是新鲜的好,新鲜过后,就什么都完了。反正你的事情,我放在心上就是啦。现在你应替我做的事情,就是少废话、少麻烦、多吃、多喝、多玩乐。以前我不愿意你多上娱乐场,但是现在相反了,全部开放,晚间你只管上跳舞厅,找要好的人就是了!”说完,不等夏落红答话,就把电话挂上。
猫儿不在家,耗子就作怪了,于芄自从脱离了“文化公司”以后,就一直躲在圣十街一○四号,始终不敢出大门一步,而且连窗户露台都不敢抛头露面,生活确是够苦闷的。自然她是怕为共匪发现,惹出麻烦。
夏落红是个软心肠的人,因为于芄为父母的安全而忧心,终日以泪洗面,夏落红于心不忍,所以每趁着情报贩子和吴策老不在家,便偷偷把她带到一○六号,或者成安街来,有时下棋,有时聊天,好在有机关暗道,来去都非常方便,只要发现情报贩子和吴策老将要返家,便又匆匆把她送回去。
家中余下的几个人都是无所谓的,彭虎是好先生,终日闷声不响,事不关己,便不劳心。查大妈自幼把夏落红看大,视同己出,事事偏袒,夏落红对于芄有意,渐渐她也觉得于芄确像个贤媳妇。另有孙阿七一个人是个多嘴虫,难以应付,但好在这矮个子贪吃好睡,只要他吃得饱睡得足,加上查大妈肯出头施几分压力,孙阿七也就把嘴巴堵上,绝对不敢向情报贩子和吴策老泄漏。
这天,他们又坐落在成安街的客厅里,因为这地方四下重重装上厚绒窗帘,比较安全。
于芄很会奉承人,知道孙阿七爱吹牛,便把心中的忧郁抛开,追着孙阿七问长问短,追问他过往的英雄事迹。
于是孙阿七便滔滔不绝,说得天花乱坠,大谈他的当年勇如何如何。说他抗战时曾经偷开过伪政府主席汪精卫的保险箱,又偷 Kiss 过日军的女特务头子川岛芳子……。
于芄忽然天真地侧着头说:“你这样高明,为什么会败在骆驼先生的手里呢?”
这句话问得孙阿七一怔,他的面孔向来不会红的,略为踌躇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查大妈,似乎先征求她同意然后才敢回答。
查大妈喝叱着说:“看我干什么?”
孙阿七胁着肩,嬉皮笑脸,温吞吞地回答:“说实在话,我怕难为情……”
查大妈即以泼辣的姿态回答:“呸!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说你的,于我何干;不过,我先警告你,你要说得真真实实,一字不许假,一字不许漏,假如无中生有,造谣生事,那末就小心你的猴皮……”
大家看见查大妈如此的郑重其事,便猜想这故事中有查大妈在内,便你一言,我一语催促孙阿七要把和骆驼交手的一段故事详细说出,向来默默无言的彭虎也插嘴说:
“说出来玩玩,大家听听也无所谓嘛!”
于是,孙阿七便啜了一口茶,含在喉咙里,仰起了脖子咕碌咕碌的漱了一番吐在杯子里,借着这段时间,润润嗓子,顺便把故事的头绪找出。
他这种龌龊的举动,一模一样是由情报贩子处学来的,大家都为之皱眉头。
孙阿七再咯了一口痰,便开始述说他和骆驼斗智的一段故事了。他说:
“那是在抗战时候……记得好像是长沙第二次大会战的时期……那时候,是汽车司机的黄金时代,换句话说,也就是每个司机的身上都有黄金!那时候,我就专在司机的身上动脑筋,发他们的洋财。因为在内地,交通和运输全靠公路,只要有汽车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