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强权肉食
那里围观,没有谁敢仗义进巷帮助。
“他妈的……”那流氓要制止三姑娘的呼喊,不惜以重拳照着三姑娘的背脊打去……她栽倒了……
三姑娘原有旧伤,这一拳是打得非常狠毒的,像要闭住了气。直在翻胃,只见鲜血又从口角里冒出来。她知道容忍、退让,也不过是助长恶人们的凶焰,她需要反攻,需要和他们拼命,于是横起了心肠,挣扎着由地上爬起,向着那些歹徒冲去……她的眼睛也是昏花的,也看不清楚什么人了,抓着人便咬,但她究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歹徒们见她发了狂,对她的殴打更是不留情,衣裳也给撕破了……一忽儿,她已昏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但意外地田野却挣扎开了那些压着他的歹徒们的手爬起来了,原来他用三姑娘的粉盒洒歹徒的眼睛,这方法很生效,有几个歹徒双手掩眼,不断地揉拂。田野便可以向他们还击,但他已被殴得不像样了呢,满脸血痕,衣衫破烂……能站起来也是歪歪倒倒的,他却在笑,赫赫地发狂在笑……
这时巷口外连连响起几声警笛,是好事的路人招来了警察。那几个没有负伤的歹徒正要收拾将要支持不住的田野。听得警笛声,便匆匆搀扶着负伤的,溜上汽车,那司机也勉强支持精神,驾着汽车走了。
这一场殴斗,歹徒们得不偿失,他们虽然把田野殴伤,但是他们七八个人也没有一个不挂彩回去的。
巷口间已有人影涌进来了。田野目睹歹徒长扬而去后,神志稍清,他要找寻三姑娘,一眼瞥见她软柔地摊在地上,是殴打昏了呢,身上的旗袍和衬裙全被撕裂,亵衣全露在外面,尤其两条雪白的大腿,很不雅观。他便匆忙脱下上衣,给三姑娘盖罩上。
警察进来了,还有一大批看热闹的行人。“怎么回事?”警察问。
“一批流氓欺侮女人……”田野喘息着答。一面,他使出余力,把三姑娘抱起来了。
“跟我们到警局去报案吧!”警察说。
第二天,田野和三姑娘全做了名人,报纸上的社会新闻版有很大的一段花边新闻。记者们的判断乃萧玲珑在当红时得罪了客人,所以在她除了头牌的时候,有人伙众趁机会打落水狗。还讥议田野是个护花使者,为了一个舞女,招惹来一身横祸……。
田野很气忿地扔下报纸,他知道这段新闻刊登出来,准会惹起桑南施的误会,以及金丽娃的讥讽,但这时候什么都顾忌不了。这时,三姑娘正睡在他的房间内,而他自己却挤到沈雁的房间内和沈雁拼床。
沈雁自从失宠于周冲,上次田野替他仗义执言以后,对田野的感情大为转变。查其实情,沈雁不过略为接近金丽娃,常趋霍公馆讨好,便惹起周冲的误会妒忌。
田野早已起床了,他尚犹在梦中,田野扔下报纸即趋至自己的房间看三姑娘怎样了。
昨夜,扶三姑娘回公寓之后,漏夜请来了伤科大夫给她诊治,面额手脚凡有伤的地方都给她敷了药,包扎了纱布。这真像是一个棺材里拆出来的木乃伊呢,浑身上下,重重叠叠全为纱布裹缠,那些歹徒们也可谓心毒手辣,对一个女人竟出此毒手。
田野却没想到自己,他又何尝不是遍体鳞伤呢,身体上下,全涂了红药水,好像血人一样。眼眶是青的,额上、颊上除了几块瘀肿外,尽是抓伤,擦伤的斑痕。
三姑娘仍昏迷地睡着,他不忍心将她弄醒,轻轻的又回返沈雁的房间内,那衣柜前有一方长长的照身镜,他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已真不像个人样了,抚摸各处,都仍在隐隐发痛。记得刘文杰向他行凶时,也没有这样辣手。而杨亨利还是个有钱势的大亨!他的出手比刘文杰更狠毒……
好在他是有名姓的,也和尊尼宋有过交道,不怕找他不出来……只要存心报仇,早晚总可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