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场战场
空气寂寥,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周冲险恶的眼光向沈雁虎视眈眈。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沈雁似乎有点受不了,立即拉大了嗓子解释,情绪激颤,嗓子在发抖:“周冲哥……这是昨天约好的约会……谁料到今天有事呢……?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已经推辞了……但这女人不肯,我又不能在女人的面前坍台……我已经提早跑回来了,谁又料到手表停了……?”
周冲仍保持着缄默,这是“正义”公司所保持有的残暴作风,对哀求者向是置之不理的。
田野平日向不满沈雁的为人,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眼看着沈雁堂堂的一个男儿汉露出贪生怕死乞怜的形状,也有点于心不忍。他看了看丁炳荣,意思是希望丁炳荣给他们排解。
但是丁炳荣对沈雁并不同情,也许就是沈雁平日的生活靡烂,人缘恶劣,使他不满。
于是,田野只好自己挺身而出,趋至沈雁的近前,说:“沈兄,这次是你的错误,希望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周冲勃然大怒,咆哮说:“田野!这是你订的法律吗?”
田野平和地回答:“我们今晚不是有任务吗?应当以行动当第一,何必为一个人的过失而耽误了时间?”
“吓!原来你是在发号施令了!”周冲腾身自座椅上跃起,大有欲和田野火拚之意。
丁炳荣怕他们又闹成僵局,只好说话了:“周冲哥,火气不要这样大,田野说得对,我们的行动要紧。”
“对的!周冲哥,只要你不说给霍天行听,霍天行也不会知道沈雁的荒唐,大家马马虎虎算了!”另一弟兄也说。
田野得到大众的支持,但为避免和周冲的误会搞得更糟,有息事宁人之意,仍保持婉和地说:“我们大家还是听从周冲哥的,马上展开行动吧!”
周冲驾着车,戴着六条好汉向着统一码头疾驶,连人带车乘轮渡过海,他们的目的地是启德机场。
田野向反对盲目行动,所以沿途上不厌烦絮地向丁炳荣查问根底,一定要知道案情的真相。
丁炳荣不胜其烦,而且看见周冲也没有拦阻之意,便把整个案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说出。
原来,这是霍天行的计划中在澳门开设“正义”分公司,所承接的第一个案子。
他们今夜所要谋杀的人,是一个自澳门逃匿到香港来的浮浪子弟,名徐若斌。因为他和一个牙科医生的妻子通奸,不幸奸情被人揭发,即漏夜逃匿到香港亲戚家来躲避风头。这件案子,正就是牙科医生委托霍天行干的,据说,霍天行在澳门时已经对那位不贞的淫妇下了毒手,早已死于非命了,但牙科医生对徐若斌仍不肯放过,一定要把他置之死地才甘心,这件案子的代价非常的高,大概有七八万元呢……。
徐若斌逃到香港后,寄居在他姐夫家里,住在启德机场还要过去,接近钻石山的地方,他的姐夫在香港卫生署做小公务员,家境不佳,生活环境非常的苦,徐若斌就靠写点文章投寄到报社杂志里混几个稿费零用度日。……“正义”公司的员工奉霍天行的命令对徐若斌监视已久,今夜是最好的行动机会,因为徐若斌的姐姐夫妻两个有同事结婚,至香港吃喜酒去了。他们必得在徐若斌姐姐夫妇两人吃酒返家以前,把事情了结……。
周冲忽而说:“假如今天因时间误事,那末就该由沈雁负完全责任……。”
沈雁除了惶恐以外,没有话说,实际上所耽误的时间并不多,顶多也不过十来分钟,特别的今夜周冲好像要故意和他过不去,这颇令人费解。
“正义”公司里的人,每个人都早就知道,沈雁平日是周冲的应声虫,对周冲谄媚奉迎,唯命是从,周冲也把沈雁视同亲信手足,没有什么事说是不和沈雁商量的,为什么今夜突然一反常态?这内中必定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