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舞场血案
这样挣扎约有两三分钟,假如田野高声呼喊,沈雁听见声响赶出来,就可以解围了,但田野不愿意这样做,并非因为他投身黑社会便染上了江湖人的逞英雄充好汉的习气,他认为求救是一种懦弱行为。
在倾斜的楼梯上打斗是不大容易的事情,稍为立足不稳,即会滚下楼去。谭玉琴站在高处,田野站在下首,处势甚劣,而且谭玉琴打斗的技术甚为险毒,手脚同时进攻,田野渐渐已觉不能招架。
田野急中生智,心中想,假如把谭玉琴拽下楼梯,压在下首,也许他的攻势就不会这样凶猛,但因为他处在低处,用不上力量,而且两只手俱把持在谭玉琴持刀的手腕,喉咙也被扼着,呼吸窒塞,不得不背转身子,用肩头压到谭玉琴身上,这样谭玉琴不得不坐到楼梯上以安稳自己的身体,一面还抬起脚来以顶开田野的身体,当他的力量完全向外时,田野忽然把全身力量向外带去,这一着是非常危险的,假如谭玉琴趁势运用腕力,匕首就很容易插到田野的肚皮上,但谭玉琴毫无准备,冷不防整个身体被田野的腕带拽得往下冲,他的脚是抬起的,刚好绊在田野的脚踝上,跄踉摔倒,看样子就要摔下楼梯去了,幸而他眼明手快,一把将田野衣领揪着,他的体重约近二百磅,摔势甚猛,田野承当不住,也随着双脚离地,和谭玉琴滚做一团,跌下楼梯去。
“轰隆隆”一阵滚跌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过之后,田野和谭玉琴已滚至楼梯的大门口间,两个人都有伤痛,但拼斗仍不肯歇止,缠做一团,直滚出街外。
谭玉琴因为体重的关系,伤势比田野要重,腰肢俱酸,打斗的力量便削减了一半,他的匕首已经脱手,落在门槛边,田野趁机会把他压在地上,鼓勇余力,抓住了他的头发,死命按在地上,压低嗓子说:“姓谭的,我不愿意和你结世仇,懒蛇的死因,你不能凭个人的判断,一意孤行……你应把事实详细调查……”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既干得出手何需要推三话四……”谭玉琴报仇心未息,拼命挣扎,一面还伸出手来,欲拾取门槛旁的匕首。两人滚跌落楼梯的声响,把公寓内住户的人家惊醒了不少,首先,居住在二楼间的一个女房客颤颤地探出头来观看,当她发现两个黑影在大门口间打斗时,起了一声惊呼。于是,其他的房客也陆续赶出来了。
“什么事?……什么事……”
“啊……有人在门口打架……大概是强盗……”
这时,田野眼明手快,已抢快了一步,把匕首抢到手中,谭玉琴还爬不起来……。
田野扬起了刀子说:“我不愿意杀你,现在有人来了,于你不利,你快走吧!……希望你把事情仔细想想……”
楼梯上起了一阵急促凌乱的响声,很快的落了下来。
谭玉琴也自觉,假如再不离去,后果就难以收拾了。对田野的宽容,起了一种无形的羞惭,匆匆爬起,扶着摔伤的脚踝,狼狈而逃,由横巷遁进去,他失去踪向。
首先赶下楼来的是沈雁,当他发现站在大门口外的是田野,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手里还持着一柄刺刀,不禁大为惊讶。
“田野,原来是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吗?”他急切问。
“没什么,碰着‘剐死牛’的,把他打跑了!”田野回答。
其他的房客也赶了下来,围着田野,问长问短。
“……要到警署去报一个案吗?”吴全福的妻子关切地说。
田野表示无关重要,说:“贼人既然已经走了,还报警署有什么用呢?”
以后,他就不愿意和他们烦絮,排开包围,迳自走上楼去,再也不回答任何人的问话,巧好碰见阎婆娘穿着睡衣站在楼梯口间探听消息。
田野正好发挥,转变话题,高声说:“二房东,假如以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