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命运坎坷
庚祥在黑社会里有相当的潜势力,而且‘正义’公司所有的员工,他全了如指掌,所有一切的老人,别想有一个能够和他接近,只有发现生脸孔才使他莫测高深,当时,他误会霍天行借用‘正义’公司以外的‘职业刽子手’向他进行暗算,所以引起戒心,马上去展开对你进行调查,搜索你身上有没有凶器……第二次在‘沙利文’餐室,钱庚祥招集他的弟兄商讨筹备‘正气’公司的事情,我们又利用了你,那时候钱庚祥已调查过你是新入伙的人,因为新伙的人没受过他的谣言蛊惑,随时会盲目冲动行事,所以他向你提出警告……实际上,当时霍天行并没有决意要把他除去,只希望恐吓他一番,以打消他组织‘正气’公司的念头,但这人已利欲薰心,在霍天行处学会了些许职业杀人的皮毛,便想自行一家,发洋财,横行天下,等到霍天行发现他至死不悟时,便下决意要把他除去了!”
“你比霍天行解释得更圆滑,”田野说:“假如钱庚祥要先下手为强的话,便先拿我开刀,于正义公司无损!”
“不,我们并没有牺牲你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用那么多的人给你掩护了!”金丽娃正色说:“钱庚祥做寿的那天,便是我们决定了他的死期,布置已经完善了,我的同学龚夫人开晚会,你知道,我约你参加这个晚会,就是要晚会中所有的宾客证明你并非杀人凶手,钱庚祥自杀的时候。你正好在晚会里……”
“你怎么说钱庚祥自杀呢?”田野有点迷惑。
“这是我们的布局——那天晚上,霍天行和我们‘正义’公司的法律顾问魏崇道律师一起参加钱庚祥的宴会,周冲在福兴楼喝酒,余飞至麻将馆赌博……凡‘正义’公司的人全在公共场所里有人替他们证明留在的时间,我们的这种做法,是否爱护员工?是否有出卖员工的企图呢?”
田野不能答覆便说:“那末谁向钱庚祥下手的呢?”
“开始的时候,我们利用你和沈雁两人,在钱宅门前惹事寻衅,把钱庚祥的保镳打手,全吸引开。霍天行和魏崇道两人却在钱宅内借赌牌为名,和钱庚祥谈判,霍天行压迫钱庚祥将‘茂昌’、‘鸿发’两公司的售卖契约上的条文更改,即将委钱庚祥为该两公司经理的条件删去,否则便要当在众宾客之前,宣布他当年自杀被霍天行从水中救起,及收买他两间公司,替他偿还债务,任用他做经理的情形……全部向宾客公开,条件就是删去条文——”
“这手法相当的辣呢!”田野叹气说。
“钱庚祥已经是社会上有财有势,有体面的人了,他的性格是孤高自赏,自认为了不起的人,怎能当在宾客之前,坍下这个台,而且条件并不苛刻,只不过是剔除他聘任为经理的条文。他本就要脱离这两间公司,以为把条文删去,等到宴会之后,再和霍天行论理……于是他便中计了!”
“是谁下手逼他自杀的呢?”田野再问。
“那契约是一式两份的,一份由钱庚祥自己保管,他在脱离了‘茂昌’洋行之后,自行在德辅道中段租了一个写字间,作为他的‘正气’公司筹备处。那写字间本有着一个工役住在那里看门的,我们用尽了千方百计,送了两张‘京戏’戏票,给那工役陪他的女朋友看京戏去,那间写字间、便成了真空,钱庚祥的保镳打手,又全追踪盯在你的身上,钱庚祥逼在眉睫之急,更没有考虑到我们预先布置下的阴谋,独自驾着汽车到他的写字间去了,但周冲和余飞却预早埋伏在内……”
“你不是说周冲喝醉了酒,余飞在麻将馆赌博吗?”
“福兴楼酒家全是厢房,周冲喝醉酒是假的,他原是这间酒家的熟客,占据了一个厢房饮酒,喝醉了,自然没有人去理了,于是他由窗子间溜出去,……余飞却输光了钞票,回家去拿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干了一件神不知鬼不觉惊天动地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