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逆我者死
子是个年近五十岁的渔人,他得到一张十元的纸币,非常兴奋地听从吴全福的指挥,驾着渔舟慢慢沿岸借树丛掩蔽行走。约十来分钟,已接近了沙滩。
吴全福问渔夫说:“你知道青山渔村临时门牌一百号在什么地方吗?”
那渔夫是个“客家人”,言语不大相通,矜持一会说:“你们要找什么人呢?”
“我要找一个姓陈的。”
“渔村里的居民差不多都是姓陈的!”渔夫笑着说。态度不大自然。
“那么你也是姓陈的了!”田野插嘴说。渔夫点头。
“这样说,你一定生长在这里了……难道说一百号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吗?”
“警署常常改换门牌,最近又是新编的。”
“大概在什么地方吗?总不会改得太远吧?”
渔夫凝呆地想了一阵,便随手向高山上一指。
顺着渔夫的手指看上去,那是几间散落在山岩上的小木屋,非常污秽简陋,屋顶还压着一块块的大卵石,似是预防暴风“揭顶”所置的,因之,那几座破烂的小屋子就有随时会被压坍下的形状。
田野谢过渔夫,便和吴全福弃舟登陆,为了避免被懒蛇发现形迹,闻风逃避,所以两个人的走动都是闪闪缩缩的,不和民房接近,绕着沙滩旁有岩石荫蔽的地方行走。上那山岩处,有着一条回绕倾斜的羊肠小道,连日天气干燥,小道上的砂石松弛脱落,兢兢难行,尤其田野久已脱离了旅行,爬山的生活,穿着皮鞋更是寸步难行。吴全福不时在背后推着他向上行走。
约十来分钟,才气喘喘的算上到了石岩上的破屋子跟前。
田野关照吴全福说:“你上前拍门,假如找到了懒蛇,你就告诉他,我有话和他相谈,这是属于私事,你最好回避一下……。”
但是吴全福的眼睛却触到破屋子檐前的门牌上,因为那门牌的编号,分明写着“临时一百三十五号”,和一百号相差三十多个号码,这儿总共只有三间破屋,即算编号完全脱节,也不会将一百号和一百三十五号编在一起。吴全福匆匆奔过去看三间屋子的编号,果真的,没有一百号的门牌。
“奇怪了,那老渔夫分明指在这里!”他搔着头皮说,一面,他向一间大门敞开的屋子,找着一个背着婴儿正在煮饭的妇人问话:“请问你一百号在什么地方?”
“在山下面,靠近晒渔网的地方!”妇人丢下饭锅,行出屋外,指向他们原来上船的地方。
“我们上了老头子的当了……。”田野愤然说。
“他为什么开我们的玩笑呢?”吴全福莫明其妙。
“不管……由这样可以证明懒蛇确在村子里,我们快下山去……”田野说着,便首先由原来的羊肠小道,赶下山去。“那老渔夫可能就是懒蛇的亲戚!”
下山比上山的速度要快得多,砂石虽滑,但踏紧了脚跟,却可顺着砂石一步步滑下去。这一来,倒把吴全福丢落在后面约数十步远。田野落下地面,却展开脚步,向着妇人所指的地方飞奔而去。
那是一座简陋而被风雨侵蚀得将近腐烂的屋子,四绕搭着一些架蓬挂满了晒日的渔网,由于老渔人的故意懂弄,田野猜想这老渔人可能与懒蛇有关,生怕他得到风声逃去,所以急着要赶过去截拦。
蓦地那木屋的大门打开了,屋中冲出一个汉子,手中持着一管长枪,看见田野追来,即怆惶发足狂奔,向着乱石山岩的方面逃去。
“张兴旺……你别逃走!我是田野……”田野穷追在后,一面高声呼喊。“我有话和你说呀!”
但是懒蛇并不因为田野的叫喊而停下,田野越是呼喊,他的脚步越是加快,看他的形色是非常慌张的,在松软的沙地上奔走动作原就不容易灵活,他踉跄跌了好几跤,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