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扑朔迷离
愤然说,就迳自走开了。
田野胁肩表示爱莫能助,那青年人咬牙切齿,以怒目相视,眼看着田野追随在桑南施之后,狠狠迸出一句话:“好吧!瞧你的……”
“女孩子这样多,何必两个人抢一个舞伴呢?”金丽娃在旁冷眼观看这一场争风,忽然搭腔说。
那青年人便顺势请她跳舞,以遮掩碰壁的难堪。
桑南施走出屋外,田野由她的脸色上知道她在生气了,缄默着站在一旁,向她一笑,这种安慰,比用言语来得更有力量。屋外空气,不像屋子内的那般闷浊,清凉的晚风,把烦恼吹拂殆尽,桑南施深深吸了一口气,扬起纤手,掠抚她的秀发,好像在珍惜那些柔和的晚风。
石阶的栏杆和树荫底下,坐满了双双对对的情侣,他们参加这个晚会,好像纯粹是为谈情而来的。田野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待在这里,到现在,还是这几对。
桑南施和田野有同样感觉,在众目睽睽之下,参杂在人丛里并肩而谈,有点不大习惯,他们绕到屋后去,那儿有一块不太宽阔的石坪,用来晒衣裳用的,背后就是山壁了,山上长满了树木青草,由石坪旁边,有一行小石级可以上去。
桑南施走在前面,她不置田野可否,便走上了石级,高跟鞋在那坎坷的石块上很不容易行走,田野只得搀扶她一把,当他茁壮粗糙的指头触在那细滑柔嫩的腕臂上时,田野的心腔砰砰而跳,这种滋味他已经阔别有五六个年头了。他也曾有过情侣,那是在学校的时候,在女同学的眼中他是一个大众追求的偶像,而他的心目中却只有一个人,他曾用最大的毅力向这位女同学追求,而这个女郎又不一定爱他,这原因是因为她自小就由父母给订了终身,不过有时候他们还能够有机会相处在一起。在大学宿舍的背后,也有类似的小山丘长满了青草绿树,也和当前的情景一样,由一行小石级上去,他搀着她的腕臂……。
山丘上是幽黯的,谁也看不清楚谁的脸庞,但田野感觉到桑南施在笑了。她的笑脸当然是很甜的,使田野感觉和他过往失去了的爱人一样的甜蜜,可惜共匪叛乱的战火把他们分散了。
桑南施找着一块石头,那是唯一可坐的地方,田野马上替他铺上一方手帕。
“你为什么不坐呢?”桑南施坐下时,向呆在那里的田野说:“在香港这地方,不比北方那么封建,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那种界限!”
“现在北方人也未必那么不开通!”田野如梦初醒,笑了笑便和桑南施并肩坐下。
月亮被一阵淡淡的雪幕掩去,树影婆娑,杂着草虫夜鸣,风是凉的,人是沉默的,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说是看月亮吧!没有月亮。说是谈情吧,没有情话;倒是屋子里的音乐传出来,比较幽雅很多,假如说是躲到这里来欣赏音乐的话,岂不是一种浪费?
田野惴惴不安,也许他久久脱离这种生活的关系。
“你为什么不说话?”桑南施一直向他凝望着?
这位既不风流又不倜傥的鲁男子,抚着头,呐呐地张口,实在找不出要说的话,心房跳荡,随时可能要把他摔下坐着的石块。
“哦……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呢?”他算是找到话题了。
“那一位朋友……?”桑南施被问得莫明其妙。
“就是女主人的表弟……”
“哦……”桑南施格格而笑,笑得非常天真:“你问他干什么呢?”
“我看他不怀好意。”田野胀红了脸。
“香港的年轻人个个都有点‘阿飞’,何必和他们闹意气?”
“我看他对你……。”
“他才不敢对我怎样,玛格烈的先生和我的叔叔是同事,她妹妹又是我同学,在海关!”
“你为什么替他的名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