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义无反顾
雪,看见田野就等于看见了亲人一样,搂着他的膝头,拼命地叫田叔叔,这孩子的感情和田野逐渐滋长,但是这种滋长使田野更感到辛酸。
丁炳荣马上打官腔申斥说:“你近来做事老是心情恍恍惚惚的?叫你七点钟回来接班,又要迟到……不守时间是做事的一个毛病,你将来的失败就在不守时间里……”
沈雁的表面上是个诚实人,但是说话却相当的油滑,他临走时把田野招出走廊外僻静的地方,说:“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这种案子最难处理,搅得不对就要展开大流血事件……”
“你在正义公司多久了?”田野以不屑的态度回问。
“三个多月了……”沈雁莫测高深地答。
“那你的资格并不老!”语气很冷,意思即叫他自己尊重。
沈雁有点尴尬,但正色说:“周冲刚才有电话来过,他叫我转告你,一切事情应该老板的主意,见机行事不得擅作主意……。”
田野更是愤恨地说:“你我都快成为行尸走肉了!”他就不再理睬沈雁的劝告,迳自返回房间,在无可适从下,只有逗着小雪雪玩耍,沈雁被撇下在走廊上,自觉无趣,耸耸膀肩,也就只有走了。
妇人在整日内,都被一阵愁云罩着,步门未出、如坐监牢狱般困在这小小的房间之内,以泪洗脸,虽然,霍天行说给她以最大的保障,但是保护的日期已到最后的一日,现在消息已经泄漏,明天送上船,保护的合约满了,霍天行派下的人全部撤退,到时候共产匪徒再要向她下手时,又将怎么办呢?
她的心中想着,丁炳荣和田野两人在表面上虽说是负责保护她至合约最后的一秒钟,但实际上无异是监禁她的行动,想私下逃走,也没有机会,直至把她们母女两人送进虎口才肯罢手。这种手段,确是够残忍的,保护费是收了。正义之名也收获了,而且又讨好了共产党,天底下还有更上算的事情吗?
由田野的脸上充满了挹郁,妇人知道他是站在同情的一面,但是头顶上的压力,又使他无可如何。在利用心理上来说,妇人可以为,唯有田野这一条路是她唯一的生机。
所以看见田野,妇人就充份露出希望,趁在他逗着小雪雪玩耍之时,借机会上前,抱起了小雪雪,母亲以管教孩子的口吻说:“顽皮的孩子,别缠着田叔叔吵闹,我们明天就要分手啦——对吗?田先生——也许我们一别,就永不能见面了。”
“……”田野被触动心事,吸了一口凉气,碍在丁炳荣在旁,不便多说话,便缄默不答。
“霍先生有什么交待呢?”妇人又问。
“我们的老板是非常讲究义气的人,他说只要你一天不离开香港就保护你一天……”田野答。
这句话倒是非常费解,据他知道霍天行是断然不会说这种话的,现在为了小雪雪母女,已经和共产党闹得不可交开,能把妇人早点送走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假如继缠拖下去,难免双方都要动干戈。
丁炳荣以怀疑的眼光向田野注视,田野却表现得非常自然的向他说:“我说得对吗?丁炳荣。”
“那自然罗!自然罗!……”丁炳荣连连含糊以对。
“明天就有一条船驶往新加坡,”田野又转向妇人说:“你的船票买好了没有?我们把你送上船,责任就交待了。”
妇人感到田野的态度有异,茫茫然说:“船票是由霍天行代办的,相信他已经预备好了!”
“嗯!”田野飘过眼色:“为你自己的事情着想,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去问问呢?”
“……”妇人不解,心中开始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田野的用意何在,是善意?是恶意?莫测高深,但看田野的脸色却在善的一面。
“那么这样吧!我护送你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