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么高雅。”
“听吗?”说着把耳机递给梁平。梁平在一旁坐下,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关西方言的相声说得正热闹呢。梁平笑笑,取下耳机还给了对方。
“刺猬,”叫出这个代号以后,觉得跟对方的西装革履很不相称,“你现在怎么称呼?”
“长濑笙一郎。”
“长濑?”
“母亲正式离婚以后随了母亲的姓。”
“在哪儿高就?”
“律师,归属于东京律师协会。”
梁平吃了一惊,这可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呀。”
笙一郎笑了:“我主要是企业法和民事,跟你撞不了车。”
梁平接过笙一郎递过来的名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昨天我去医院了,多摩樱医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梁平最怕的就是笙一郎找到她:“……你们早就见过面了?”
笙一郎当然知道梁平指的是谁,摇摇头说:“跟她见面,也就是一个月以前的事。真的,这不能对你说谎。跟你一样,17年没见过她……老太太病了,住在那家医院。”
“偶然相见的吗?”
“不,不能说是偶然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我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那是怎么回事?”
笙一郎没答话,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刚要点火,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了梁平一眼:“没关系吧?”
“什么?”
“烟,你对烟不是有过敏症吗?”
梁平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我也差点儿学会了。”
“女人抽烟,看惯了吗?”
“早就看惯了。而且,你是男人嘛。”
笙一郎点点头,点着烟抽起来。
梁平斜着眼睛看着笙一郎抽烟的样子,回忆起那天的事:“那天我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人果然是你母亲,我说怎么那么像呢!虽然上了年纪,还是那么漂亮。”
“别胡扯了。”
“真的。”
“病了,痴呆。”
“……是吗?她叫我笙一郎,还提到爬山的事,真让我吃惊不小。”
“她,哦,我不是指老太太。她见到你也吃惊不小。犹豫了半天,还是给我打了电话。尽管她觉得是认错了人,但说起你的事来还是像决了堤的水似的没完没了。她说太巧了,17年以后刚刚遇见我,马上就又遇见了你。所以她说肯定是认错人了,说了好几遍。她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不过,我不那么认为。你呢?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刚见过了她,又收到莫名其妙的电报,你就没有感觉吗?”
“有。”梁平老实答道。
笙一郎拼命地接连抽了几口烟:“我是在一个月之前见到她的。我认为她绝对不是认错人了。自从见到她的那一天起,我总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你很快就会出现在我面前,甚至觉得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她觉得吃惊,觉得不可思议,我还觉得太晚了呢。”
“我可不知道你跟她已经见过面了。”
“我呢,说实话,一直也没想过打听一下你在哪儿。怎么说呢,现在是咱们再会的时候了。我家老太太的事不过是个借口。见不到她我呆不下去了,我已经到了非见她不可的地步了。老太太的病是偶然的,但到她那个医院去住院却不是偶然的。要是成心找,更好的医院不有的是嘛。”
“不过,我到那个医院去可纯属偶然。”
“不对吧,”笙一郎扔掉烟头,用脚捻灭,又点上一支,“应该说你也已经到了非见她不可的地步了。在见到她之前,我就怀疑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原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