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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在马路上,除了路旁有公用电话以外,没有休息的地方。

    倖世建议说回刚才的公园怎么样。静人将视线落在自己的廉价腕表上,“我七点钟必须打个电话。因为附近没有公用电话,要在这儿等。”

    说着,他把登山包卸下,从中取出一册笔记本。一打开他要找的页面,只见用透明胶布贴着两张印有偶像男演员的电话卡。其中一张还有用过的痕迹。

    “这电话卡是怎么回事……感觉与你不相衬。”倖世问。

    “这是哀悼过的某个人的家属给我的。”

    五年前,在北陆的镇子,有一名三十七岁的男性自杀了。是发生在公司委以重任并持续加班之后的事。当时,公司和劳动标准监督署都主张是个人的原因,但在死者家属的申诉之下,在一年后被认定为过劳自杀的劳动事故。静人说,地方报纸刊载了该报道,所以他也知道了这事。

    他到访是在两年前,他在镇子里转悠着打听男人的情况,似乎有谁告诉了死者家属,他在店里询问的时候,死者的妻子和念中学的女儿出现了,质问他在做什么。他就哀悼做了说明,回答说打算一直记住死者。

    于是女儿骂他是“骗子”。女儿的母亲说,男人的情况被报道之后,有人来采访,也有人重新表示了歉疚之情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男人的死被人忘却,也许是因为社会上有人反对这是过劳自杀,但就算在忌日,来访的人也稀少。

    “那家的女儿说,如果你声称要记住的话不是说谎,那就在忌日打电话。”

    倖世觉得这是念中学的女儿无法相信静人的话,打算为难一下宗教狂热的怪人,或是打算击破她以为仅是当面表示的伪善行为,便将带着的电话卡给了静人。所以,她一定没期待真有电话打来。

    “不是的。去年,我和那家女儿通了电话。我想今天一定也能说上话吧。”

    到了约定的时间,静人用电话卡拨打电话。似乎对方立即接起电话。静人一报出名字,对方大约说了什么,他轻微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是约好了吗?是啊,我现在仍在继续旅行。”

    对方说了什么,对此他微笑道,“嗯,很快就有红叶了。是你父亲钟爱的季节呢。也是你出生的月份。”

    看着他以柔和的表情说着话,倖世感到,其中也映出了对方的表情。

    决定在公园住下,就着路灯的照明吃了饭,用转动手柄发电的手电筒附带的收音机听了广播。如果能得到死者的消息,静人就会做笔记,但这一天自始至终都是经济和体育的话题。在入睡前,他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翻开笔记本,写下这一天哀悼的对象的姓名及地点,被谁爱过,爱过谁,因为什么事被人感谢过。结束这些之后,他翻回几天前的页面,重读哀悼过的对象的记述,将一个个人的哀悼在记忆里翻新。从前倖世询问时他曾答道,哀悼的对象为数众多,而背诵有限,他是为了深深刻在心中而重读。

    在这个晚上,被他小声念出的有关死者的爱与感谢的逸事,恍若念佛或吟诵一般,倖世一边听着一边在睡袋中蜷起身体,也因为疲劳,她不觉中睡了过去。

    〈这样胡闹的举动,你到底打算持续到什么时候?〉

    朔也开口说话是在第二天一早。静人正在公共厕所洗脸。

    〈谁好像爱谁,全都不过是错觉。感谢之类的东西也是一样。就算能听到出自误解或错觉的关于死者的回忆,也不会改变任何事,而且不过是徒劳吧。〉

    “可是,这事因人而异,也有人会因为向谁诉说而获救,不是吗?”倖世没有自信地回道,“你不是也常在寺院倾听死者家属的诉说吗?”

    〈那是生意上的。就是因为拘泥于愚不可及的死者的回忆,人类才丝毫没有进步。〉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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