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底是怎么一回事?”即使如此喊道,静香还是发现自己在抽搐,像发病似的弯曲了上半身,当场吐了出来。呕吐物在玄关处溅了一地,酸味四溢,更加令人作呕。
“我不知道那座岛在什么地方,不过乡下城镇正合我意,乡下人比较信任警察。”城山看到静香吐了,依旧面不改色。
“是一座没人知道的岛。”熊男突然说了一句。
“那样也好。快走吧。我要在那里把你整得破破烂烂。”城山踢着静香的腿,“我也会给伊藤好看。顺利的话,说不定在那种偏僻地方,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静香不懂城山的意思。总之,她擦拭了嘴角,搓揉着腹部。“废话少说,快去准备!”城山加重语气,“把那片脏东西也擦千净!不然的话,就给我舔干净!”说话的同时,他用脚踩着静香的头,静香的脸就贴着地板上的呕吐物。“舔啊!”
静香将脸转幵,呕吐物沾在脸上,或许是因为城山的言词与态度冷静到了非现实的地步,静香的恐惧胜过了屈辱。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不是吗?”她听见城山这么说。
与其说是景色,不如说是世界。这世界在我眼前扩展,夜里能见的景物有限,但我感觉视野辽阔。
我坐在监视塔的顶端。我之所以正襟危坐,并不是因为举止端正,而是现场的空间存限:台面的宽度只容纳得下两名大人并排而坐。
田中一脚弯曲,一脚伸向梯子而坐。
这里的地势很高,感觉和夜空之间的距离似乎比地面还近。
因为是夜里,应该比这里还高的山丘看起来只是黑漆漆的影子,我甚至觉得自己浮在空中。我们浮在夜空中,我好像听见日比野的声音:我们要欣赏夜景。
“优午全都知道。”我说道,虽然想要静静地享受夜景与黑夜,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是啊。”田中说,他的语调坚定,没有一丝动摇,“你知道多少?”
“优午主动要求你那么做的吗?”
他跟我一样眺望远方,他似乎认为稻草人就站在黑色大海的另一端。
“是啊,优午拜托我那么做的,真不可思议。他说,稻草人不会动,所以即使脚有残疾的我,要杀他也是易如反掌。”
田中当然拒绝了稻草人的请求。他说,他绝对办不到。
“不过,优午很固执。他对我说了好几次‘请你答应我的请求’。他看起来好像在哭泣。”
“如果要被人从这里拔起来,我希望由田中先生动手。”
田中说,让他决定动手的关键是优午的这句话。
“被他那么一说,我也只好动手了。”他自我解嘲似的说道。
“优午一定是受不了了,所以想要解脱。”
“你懂吗?”
“我想象过。再说,优午的话语也充满了那种感觉。”
稻草人拒绝透露未来的事,他虽然说“未来的事说出来就没意义了”,但心里一定感到不胜其烦。
“他一定觉得很烦吧。”田中也说,一百多年都处于那种状态。
肯定是那样。每次发生命案,大家就会跑来问他:凶手是谁?每当有人下落不明,人们就会来询问他:那人跑哪里去了?能够预见未来的稻草人被众人视为珍宝,或许大家依赖他的同时也会谴责他。
“曾根川一死,大家又会去逼问他吧。‘凶手是谁?’‘杀死这个重要的岛外来客的凶手到底是谁?’”
“优午已经厌烦了那种问题。”他不是神,只是一个普通的稻草人,所以他选择了死亡。
我试着将这个反复思考无数次的问题在脑中摊开。
问题很单纯,优午知不知道自己会死?
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