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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前 01
“真,不幸。”我身后的多吉说着生涩的日语。

    “这种时候,不该说不幸,应该是说不走运哪。”

    “是罢。”多吉以不带感情的平板腔调这么应声。多吉的英语非常流利,日语却只能说一些简单的单字组合。

    他虽然以留学生的身分就读大学,但一起念书的同学们多半是来自海外的留学生,对话几乎全用英语,应该是没什么机会练日语。

    和琴美你说话的时候,我想尽量用日语。——多吉虽然这么说,结果还是多半依赖英语。

    “是罢。”是多吉的口头禅。遇到听不懂的日语,或是穷于回答的时候,他几乎都用这句话暧昧地回应。

    不久,猫的身体不动了;吐长了舌头,肠子从肚里掉出来。我只求别让它这么曝尸荒野,便提议说:“帮它埋葬吧。”

    于是多吉打开手上提着的纸袋,用英语说:“(装进这里,带走吧。)”袋子里只装了回家路上买的t恤,他把t恤挟在腋下,将袋子交给我。我一打开袋口,多吉便毫不迟疑地蹲下身子,双手捧起倒在人孔盖上的猫。多吉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触摸污物的不愉快或嫌麻烦的表情,真要形容,那氛围甚至像是在进行农务翻松泥土似的。

    “(在不丹人看来,像这样打算把它埋起来,很奇怪吗?)”我用英语问道。

    “(因为不丹没有坟墓嘛,不是火葬就是水葬。)”

    “鸟葬呢?”

    “ㄋㄠㄗㄤ?”

    “(交由鸟处理尸体的葬法。)”

    “(哦,是有那种葬法,不过现在几乎没人那么做了。就算有,也只剩一些偏僻地方吧。)”

    我还一直以为鸟葬这种仪式是远古的野蛮风俗,好奇心被激了起来。

    “(你现在在想:不丹人真是野蛮。对吧?)”多吉简直看透了我的内心。

    “(日本也应该采用鸟葬的。)”我没想太多,就这么脱口而出:“(坏蛋们哪,全给鸟吃了最好。)”

    多吉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很伤脑筋似地笑了。“(鸟葬不是杀人的手段,是为死者治丧的方法耶。)”

    “啊,对唷。”我笑了笑掩饰难为情。

    我们在镇上徘徊,寻找可以埋葬猫的地方。我一方面担心纸袋底可能会破掉,忍不住走得有些大步。

    “(不丹也会有被辗死的猫吧?车子数量可能不多,但都开得横冲直撞的不是吗?)”

    “(不丹人开车真的很乱来呢。因为我们相信转世,一点都不怕死。)”他这话不晓得有几分认真。

    淡淡地说“相信转世”的多吉,对我来说很新奇;我深切地感受到他果然是跟我不同世界的人。

    我想起和多吉的初次邂逅。

    那是约半年前的事。深夜一点过后吧,我正走在路上,眼前一名男子突然冲到大马路上。那是一条没有号志的行人穿越道,而那个人就是多吉。

    他似乎打算冲上去救睡在路上的醉汉。

    高声按着喇叭的3车号轿车简直就像扭曲了法律条文,认为倒在路上的醉汉就可以任意辗过似地,完全没有放慢速度,反而是加速迎面冲来。

    千钧一发啊。——应该是吧,其实当时我闭起了眼睛。睁开眼时多吉正拖着醉汉,把他往人行道上拉。惹事端的醉汉平安无事,反而是多吉受了不轻的擦伤。

    我急忙跑过去,当时内心可能相当激动吧,又没人拜托我,我却连声称赞他的英勇、一边斥责他的鲁莽,吱吱喳喳地比手画脚讲个不停。

    过了好半晌,多吉开口用英语说:“(我第一次遇到这么吵的日本人。)”我才终于发现,他不是日本人。

    店家的招牌灯都已熄灭,唯有偶尔驶过身旁的计程车车灯这点程度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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