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
“这么说是没错啦。不过,我总觉得中国如果认真起来,日本应该根本不是对手吧?”
“不是对手是什么意思?”岛问:“你是指经济?还是军事?”
“两个都是,都有可能吧。”
“嗯,都有,的确都有。”岛颇有感触地摇了摇头,接着对从身旁经过的店员说:“再来两杯啤酒,还有比萨,油渍鯷鱼比萨。”点完餐后又说:“说到这个,安藤可能又会不舒服了,但是啊,犬养真该好好教训他们了。”
“你说的犬养,是那个犬养吗?”女孩探身向前说:“我满喜欢他的。长得又帅,人又很认真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很年轻。”
“啊,对了。”岛突然翻起自己的公文包。
我一面等着岛,心情不禁低落起来,果然事态已演变到这种地步了。只要绷紧神经,似乎就能听见声响。那是轰隆奔流在身边响起的声音。那种令人不舒服的西瓜籽排列,或是在无意间所形成的潮流,或许就是像我们这种群众所创造出来的。不快逃跑的话事情就严重了、不赶快研拟对策的话就无可挽回了,洪水来了,洪水来了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感到惊慌吗?我不禁这么想。
“之前那个一头乱发的总理大臣不是让大家很失望吗?”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一根烟,吐了一口烟之后,说:“只会说些大话。”
她说的应该是现任佐藤首相之前的前任总理大臣吧。议员第二代的他可说是执政党最后一张王牌。和以往的政治人物相比。他看起来精明能干,给人特立独行的感觉,或许因为如此,出马参选执政党党主席时,才会获得空前的支持吧。他经常大叫:“我要消灭这个国家的贪腐!”举起拳头大喊:“进行改革!”
当时的国民无不抱着期望。他说的话充满新意,似乎也很幽默,起初内阁支持率也相当高,社会上的有识之士对他的评价也都不错。
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贪腐不见任何改善,也没有人知道究竟进行了怎么样的改革,大家都失望了。原来这个政客和以前的政客完全一样,只是个中产阶级出身、光说不练的家伙,而且不但巴着自己的财产不放,连别人的财产也不肯放过。所有人都懊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看穿这一切,甚至为自己的不察感到羞愧。
不过,一般民众还是用“至少他跟其它政客比起来好多了”这种令人害怕的论调继续支持他。结果,执政党便在获得人民支持的情况下为所欲为,就这样虚度了十年。
也因为如此,整个社会弥漫在“不管谁当家,这个社会都不会有所改变”的虚无感中。
“我已经厌倦这样模棱两可、敷衍了事了。”
“模棱两可?敷衍了事?”
“对啊,因为政客做任何决定都只顾自己的利益,如果对自己没好处,他们就会说‘尚无法对民众提出充分说明,所以须再观察’。十年前我也曾想过,为什么派遣自卫队的时候不用做任何说明,但提到废除议员退休金时,就变成讨论不充分?结果还不是少数服从多数?我真的搞不懂。”
“民主主义原本就是少数服从多数。”我居然说出了连小学生都不想说的陈腔滥调。
“所以啊,”女孩嘟起嘴,“如果不要少数服从多数不也很好吗?我觉得呀,如果有人能站出来把事情都做好决定,我就只要跟着做就好了。”
能够做到这样的,不就是犬养吗?我差点就脱口说出了这句话。这个拥有和墨索里尼相似经历的男人,散发出年轻武士般的正直与活力,“五年内做不到就砍头”的发言激起了年轻人热情,让大家对他有着“如果是他的话,即使面对所谓的‘自由国家’或‘十三亿人口的国家’也能够抱持坚决态度”的期待。
“相较于前任和现任首相,犬养实在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