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虫-5
大,一身黑西装。以男性而言,头发留得有些长。
是蜜柑还是柠檬吗?总之黑发的高个子男背对七尾,正面对着某人。另一个人似乎是来车站月台迎接的,是个上了年纪的男子,蓝色衬衫很醒目。刘海全往后梳的发型很像外国电影里的老奶奶,七尾觉得很可爱。
没多久,高个子男子折回新干线里。从瞥见一眼的侧脸来看,无法判断那是蜜柑还是柠檬,或是完全无关的人。留在月台的蓝衬衫男子从窗外窥看车厢里。感觉不像单纯来送别的,但也看不出他是来做什么的。可以确定的只有那里是三车。
“你说行李箱的主人在三车对吧?”说明大宫站发生的事之后,七尾问真莉亚。
“是啊,我听到这样的说明。那么蜜柑跟柠檬也在三车?”
“是疑似他们的人。换句话说,他们是行李箱主人的推论大有可能了。”
“还推论咧,说得那么夸张。”
“咦,你说什么?”七尾不是装傻。新干线虽然算是平稳的,但站在车厢外面还是容易失去平衡,而且震动个不停,十分嘈杂。感觉就像存心分散七尾的集中力,妨碍他跟可说是唯一同伴的真莉亚对话似的。“总之,我觉得继续坐在新干线里,找到行李箱的可能性比较大。”他一字一句地说。
“是啊,可能性是很大。也就是说,蜜柑他们把行李箱从你手上抢回去了?”
“我拿了他们的行李箱。而他们又把行李箱从我这里抢回去。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我可不想还有其他第三者搅和在里头,让事情更复杂。”
“你一这么想,几乎都会成真。”
“不要吓我啦。”希望和梦想不会实现,但害怕的事却会化成现实。
“不是在吓你。对你来说,这不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吗?你受到不幸之神所宠爱啊。不幸的女神。”
七尾忍受着新干线的摇晃,拉大嗓门说:“不幸的女神是美女吗?”
“你想知道答案?”
“不想。”
“可是该怎么办才好?”真莉亚可能也真的没辙了,听得出她拼命在想办法。
“怎么办才好?”
“好了,听仔细了。”真莉亚这么说,但七尾正好因新干线晃动而失去平衡,在寻找立足点,没听到她的声音。“总之你要从蜜柑他们那里抢回行李箱。”
“怎么抢?”
“不知道。不过不管怎样,你都绝对要去抢。你要拿到行李箱。这是大前提。然后这段期间,只能找借口向委托人搪塞了。”
“找什么借口?”
“行李箱拿到了。只是没能在大宫下车。新干线要到仙台才会停,请等到那时候——我会这么说。重要的是已经拿到行李箱这一点。要不着痕迹地强调你有认真办事。只是不幸地没能下车。这样或许会好一点。”
“什么东西好一点?”
“峰岸的怒意。”
有道理,七尾也这么觉得。被吩咐去蔬果店买东西的孩子,比起“买不到菜,不敢回家”,说明“菜买到了,可是路上碰到施工,迟迟回不了家”,感觉比较能够得到信赖。受责骂的程度应该也会不同。
“这么说来,蜜柑他们认得你吗?”真莉亚的声音变得紧张。很明显地,她开始想像七尾和蜜柑等人对决的场面了。
七尾回溯记忆:“我想应该不认得。我们也没在工作中碰过头。有一次他们在某家小吃店时,有人告诉我说那两个人很有名,叫蜜柑跟柠檬,据说是业界最能干的好手。他们俩光看外表就让人觉得很危险,事实上当时也真的闹了事,吓死我了。所以仔细看脸的话,我认得出来。”
“啊,那反过来也有可能啊。”
“反过来?”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