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周的周末,坐在我和东堂对面的长谷川,在听我们讲完之后,说道:“我不知道。我是头一次听说。”
在这之前,我和东堂也是在这家家庭餐馆和长谷川见的面。不知什么时候,这家店的店名变了,店内的装饰也比之前文雅多了。“真的是礼一君吗?”她问道。
“虽然没有实际见到,但是我们听到牛郎阿纯的电话了。尽管没有证据,但和他打电话的应该就是礼一。”
“大概是他。”我身边的东堂说道。
我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长谷川的反应。虽然一直觉得不会再和她见面了,但这次特地把她叫出来,只是因为我们觉得她或许知道牛郎礼一的藏身之地。
“我们想知道他现在在哪。”
我回想起我们在太平梯屏住呼吸偷听到的牛郎阿纯的电话内容:牛郎阿纯对着手机说道:“怎么样啊,好久不来仙台了吧。你不是说,要等社会舆论对那仵事的热度降下来以后才回来嘛!”他嘲笑似的说道。
“你们以为我和礼一君还有联系,所以才叫我出来的是吗?”长谷川颇为不快地说道。
“没错。”我老实地回答道,“如果牛郎礼一在仙台的话,你或许会知道他在哪里。”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我知道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做?”
“请你告诉我们他的下落。然后,我们会报警,告诉警方上次的犯人就在仙台。”
“可你们并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啊。”
“况且还有前车之鉴。”东堂冷冷地说道,丝毫不留情面。东堂旧事重提,说起上次那个岳内大宅事件来。“那时候,虽然你信誓旦旦地说和那个牛郎一刀两断了,但其实你们还是有联系的。”
“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遇上走空门的犯人,吃尽了苦头。”还让鸟井陷人了截肢的悲惨境地。
服务员端着装有热咖啡的容器走过来,歪着脑袋问我们需不需要续杯。
“麻烦你了。”我让他把我们三人的杯子都加满。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礼一君在哪里。”长谷川看起来要比上次见面的时候长了些肉,我觉得这样好些,之前她简直是骨瘦如柴。现在她的脸蛋也变得丰满了些——这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我连阿纯都没见过,老实说吧,他们的事情我早就不再关心了。”她这么说道,稍微向前俯身,“你们大概不会相信我吧。”随即加上一句。她的语气之中没有低三下四的感觉,但却流露出一种心灰意冷的达观。
“我相信你。”我答道。
“我相信你。”东堂也这么说道。
“咦?”长谷川大吃一惊,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警戒感与疑惑感交融在一起,“为什么?”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装出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
“况且你看起来也不像个坏人。”东堂说道,“再加上我一直对你耿耿于怀,也有点过意不去。”
说心里话,我到现在还对她怀恨在心。虽然缺乏法律上的因果关系,但我一直都认为长谷川是导致鸟井失去一条胳膊的罪魁祸首。不过,当事人鸟井自已都说“没事”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虽然一直没对北村你们说,但其实,长谷川一直定期给我送花的。”前些日子,我们在保龄球场碰面之后,在回去的车上,鸟井这么对我们说道。车里面,除了开车的小南以外,只有我和鸟井两个人。
“花?”
“她说‘我骗了鸟井君你们。后来我知道鸟井君受了重伤,便深深反省自己’。”手握方向盘的小南话中带刺地说道。
“再怎么反省鸟井的胳膊也回不来了。”我说。
“她大概也很自责吧。”只有鸟井一个人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