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直是什么都不懂。“那种情况出现的概率也太低了吧。反过来说,立刻扔掉手里的‘红中’,最坏的情况也只是让对方鸣牌而已。不论是从概率上来说还是风险上来说,扔掉‘红中’都要比拿着‘红中’好得多……”
“知道了知道了。”西嶋表情扭曲,用手挡住耳朵。
“原来如此。”说话的是社长,“他说的确实有一番道理,这种情况下扔掉‘红中’确实会被人看成是外行人的处理方法,但经过你这么一解释,说不定风险真的很低。”
“根本不是啦。”西嶋十分生气,声音也很热切的,“在这种时候,就算没用,也要把‘红中’拿着不打,一直忍耐到最后。等到那局结束了之后,再折腾着喊几句‘啊,早知道就把“红中”给扔了,什么啊,原来就算打出去也没事嘛’什么的,这才是麻将吧。考虑可能性和风险,说什么‘好吧,这张牌我不要了’的话,那就不是麻将了。那不是打麻将,只是单纯地计算罢了。”
“小西的心情我能理解。嗯,很重要,确实很重要,这种想法真的很重要啊。”古贺摆摆手,用一种看起来十分和善的表情说道。看来他也明了劝解西嶋的方法。
“社长,要不快点可不行了啊!”那个戴眼镜的男子用尖细的声音说道。听到这话的小南好像是在体贴对方的心情似的,说了句“那我就上来了”便坐到座垫上。
我来简单地说明一下那之后的两局吧。首先是南三局,小南和了一把立直平和三色自摸宝牌二(牌型是“两张东风”“二三四万”“二三四条”“二三四饼”“六七八万”,最后自摸了一张“八万”,宝牌是“东风”),用一个跳满赢了一万两千点。其他三个人虽然挠挠脑袋,一脸痛苦,但却依然有心情大声喝彩道:“打得不错嘛!”
南四局的时候,社长一开始在序盘就喊出立直。他把打出的“五饼”横放在面前,宣告道:“一切都结束了。”
“完了。”作为庄家的古贺眉头一皱。可能社长大人这局做的牌型很大,脸上浮现出一种兴奋的神情,脸颊潮红。接着他十分唐突地开始拉起家常来:“说起来啊,最近似乎有很多走空门的盗窃案件呢。那些有钱的人家都被盯上了。”他本来是想借着拉家常来掩饰自己兴奋的心情,但表现得却极为不自然。
我心想,这个社长真有意思,挺可爱。
“走空门吗?”我问道。
“是叫强盗吗?听说是侵入大宅子,抢走金钱的那种。一个和我相识的朋友家里也遭了他们的毒手。那家伙的老婆被遮住眼睛、绑了起来。因为那次被吓坏了,以至于她自打那时候起,似乎都不敢一个人在家。”
“那社长的家里岂不也是有危险了吗?”古贺一边摸牌一边随声附和道。
“我在家里养了一只杜伯曼犬。”社长答道。
“杜伯曼犬可不是安保系统哦。”小南笑道。她随后目不转睛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说道:“我立直了哦。”
“哦哦,被追上来了,真可怕啊。”社长的声音颤抖着,但他依然确信自己终将胜利,那声音里仿佛有一种哄孙子似的温柔。
社长的那张四四方方的脸终于在几巡之后僵住了——小南推倒了自己的牌,说了一声“自摸”。小南的声音就好像在打招呼说“早上好”似的那般悠然自得,在场的众人——包括我在内——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立直自摸三暗刻南宝牌三。”(牌型是“两张四万”“三张南风”“四五六饼”“三张九条”“三张三条”,自摸的是一张“六饼”,宝牌是“九条”)小南掰着手指算着点数。“倍满一万六千点。”说罢,小南看了看其他三个人的表情。
社长的脸开始痉挛,愤愤道:“完了。”古贺也发出呻吟一样的声音。那个戴眼镜的部下看到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