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9
止,脸部僵硬,咽下了唾液。他的反应或许比任何说明都清楚。
“你知道推手对吧?”蝉再一次确认。
他们穿过通道,来到电梯前。蝉看见电梯显示依然停在一楼,说:“好像没有其他人来过呢。”他按下下楼按钮,傅来电梯启动的声响。
“万一搭电梯下楼,”铃木想到。“寺原的手下就等在门外怎么办?”
他想像那一刻:铃木与蝉搭乘的电梯抵达一楼,门扉开启,比与子和她的同伙拿着枪等在眼前,一齐开枪。发生这种事怎么办?即使这个桥段在电影中被使用了上百次,现实中只要发生一次就万事休矣。
“如果有人埋伏,我们会被射成蜂窝。”
“蝉变成蜂窝的话也太妙了。”蝉兴味索然地笑了笑。电梯发出声响打开门,蝉放开手,把铃木推进去。“碰碰运气。应该还不要紧。还没听到车声吧?刚才的女人就算叫来同伴,他们那种人脑袋都不太好,总是乱哄哄地吵成一片,如果赶来了,绝对听得见刹车声和关门声的。既然没听见,就还不要紧。”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铃木的双手被蝉被扭在身后按住,身体一动,关节就一阵剧痛。我简直就像被刑警制住的犯人——铃木想。
“万一,”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门外有子弹等着我们的话,不好意思,你就当挡箭牌吧。”
电梯的行进速度很慢,像是故意要让人着急似的,底板则仿佛要脱落似的左右摇晃。
“带我去找推手。”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推手。”铃木在口中玩味着这两个字的发音。每个人都在找推手,他无法不这么想。“你找推手做什么?”
“见面,跟他聊聊。”
“只有这样?”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你跟他有仇吗?”
“没有仇就不能见面唷?”
到一楼了。铃木屏住呼吸,电梯门左右开启。只能祷告了。瞄准自己的无数枪口、扣在扳机上的无数手指、射进肉里的无数子弹、大量出血、无尽的痛楚、自己的哀嚎、开了洞的内脏……影像排山倒海地涌入脑中。万一中枪,我要呐喊亡妻的名字——铃木暗自下了决心。光想像脚就发软,他全身哆嗉起来,差点站不住。
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成这样?泄气和疑问充塞全身,铃木试图用亡妻的话驱逐恐惧。也只能做了啊。没错,全都是为了她。铃木站稳脚步,用力闭紧牙根发颤的嘴巴。
为了你,我挺努力的吧?
门开了。铃木差点闭上眼睛,他奋力绷紧额头和脸颊的神经,忍住衡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应该看清楚。
寂静无声的一楼办公室就在眼前,空气彷佛顿时停止了流动,没人埋伏,铃木觉得穷紧张的自己实在滑稽。
“没事嘛。”蝉轻快地说。铃木放心地轻轻叹息。“可是他们迟早会来的,走吧。”
铃木勉强抬起几乎打结的双腿,走向出口。
“推手是什么样的人?”蝉在背后问道。
“他、他有家人。”铃木怀抱着希望说道,他想唤起蝉的同情心,既然蝉和推手之间没有恩怨,如果知道对方有妻小,或许会打消念头。“他有小孩,两个小孩,所以可不可以放过他们?”
蝉听了发出模糊的欢呼声,听起来也像口哨。“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呢。”
“咦?”
“全家灭口可是我的专长。这下我得加把劲才行。”
这算哪门子玩笑?铃木脸颊抽搐,注视着对方的侧脸,蝉满脸欢喜地,不像是因为刚讲完笑话。这群人全是飞蝗啊。
铃木被蝉拖行在人行道上,走了一小段路,两人左转进一条较窄的人行道,前方有一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