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7
“你、你说什么?”听到岩西惊讶的反应,蝉高兴极了,几乎要“呀荷”地欢呼出来了。
“听好了,听说有人知道推手的下落,那家伙被‘千金’的人诱出来了,我要把他抢过来。”
“抢过来?你在想什么啊?”
“嗳,你等着看吧。要我报告结果给你听也行唷。”
岩西的声音中断了。前面的轿车前进了,蝉的脚放开煞车。“喂,拜拜啦,再联络。”
“等一下。”岩西恳求地问:“哪里?你要去哪里?”
“罗嗦,说不清楚的地方啦。”跟你预告就很好了,被你碍事还得了。“反正,”蝉匆促地说,“我已经不受你控制了,自由了。吓到了吗?”
“才没有咧。”岩西的口吻不像是逞强或斥责属下,硬要说的话,声音甚至充满了感情。
“你说什么?”
“你一直都是自由的。”岩西清楚地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蝉一时穷于回答,搜寻着词汇,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太过困惑,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大受动摇。“嗳,反正你就在那楝肮脏的大楼等着吧。”他勉强回答。
“罗嗦。”岩西的声音很轻快,却听得出话里的阴影。“蝉,拜拜,有缘再见。”
“什么有缘再见,反正见了面你又会跟我吵着要名产吧?我才不会对你唯命是从哩。”
“你真的很吵呢。”岩西发出困窘至极的声音。“对了,你知道吗?杰克·克里斯宾引退时说的话。”
“我一直想问,那个叫什么宾来着的家伙,真的有这号人物吗?”
“杰克·克里斯宾决定结束音乐活动时,有个杂志记者这么问他:‘你退休之后想做什么?’你猜他怎么回答?”
“就跟你说不知道了。”这种无聊的瞎扯淡,至今已经听过不下数十遍了,他想挂断电话却转念决定听到最后。他打算干掉推手后,就和岩西断绝往来,再也不会和他见面了。这么一想,听他说到最后也不坏吧。“他说什么?”
“想吃披萨。”
“啥?”
“他这么回答啦。退休之后,想吃披萨。”岩西虽然在笑,听起来却像在哭。
“就算不引退也吃得到吧?”
“就是啊。”岩西说,笑了出来。“很有意思,不愧是他吧?”
“少蠢了,我要挂了。”
“就这样,你好好加油啊,蝉。”岩西最后这么说:“别输了啊。”
加什么油啊?蝉目瞪口呆地挂掉电话,用力踩下油门。打开车窗,风溜也似地吹进来,这就叫开放感吧——他想。
<hr />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