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呢。”父亲的眼光瞟向文库本,“就是那些对分析案情充满自信的侦探角色,好像跟你有那么点像。”
“不,爸爸,侦探都比较擅长中途加入。而且,他们也不会为了字谜游戏而大动肝火。”我自嘲地说。
“是说大哥具有做名侦探的潜质啦!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大哥也一定能解开纵火事件跟街头涂鸦艺术的谜团。”
“这算什么结论呀。”我很吃惊。
“我期待你的表现哦。”
“你找那些不顽固的侦探不就好了。”我叹息着指指文库本。
“现实世界里哪有什么侦探?”父亲摸着书的封面,若有所感。
“也是呢,现实世界里的侦探一般都是在像征信社那种事务所工作。我们公司因为工作关系时常会委托他们。”我祈祷着就这样岔开话题。
父亲的眼中闪着光芒:“那么这个侦探有解决什么很困难的案件吗?”
“怎么可能,也就是拜托他调查个人情报或者寻人之类的工作。”
“真土。”父亲的口吻就像是没有讨到自己爱吃糖果的小孩一样幼稚。
“神明一般都是栖息在土气、无趣的工作里。”春插嘴。
“你这话还有点意思。”
“那不是爸爸教导的吗?”
“最近我委托的一个侦探看上去很优秀呢。”我脑中浮现起跟我同时进公司的高木的那个侦探。
“你雇佣侦探?”
“因为需要。”
之后,父亲再次确认了纵火事件的情况,并且一一记录在备忘本上以便复习。而我表面上虽然装得毫无兴趣,暗地里却也在努力记忆。
“话说回来,”父亲忽然抬起头问春,“你还记得你在刚才提到的那个越野识途大赛之后说了些什么吗?”
“哎?我?”春被这突然的发问弄乱了阵脚,我暗自窃笑,嘿嘿,好好品尝被人纠缠自己早不记得的往事的滋味吧!
“你跟泉水最后获得了最后一名。泉水十分失落。而你则一边说着‘我和大哥是最强的’,一边踩烂了指南针,还咒骂:‘这样的规则太可笑了!’”父亲微笑着,“你很生气地说,‘我们两个在一起是绝对不会输的!’”
“我竟然……”春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说过这种话?”
“说过的说过的。”我在一边很欢乐地起哄,虽然其实并不记得是不是真有过这回事。
父亲的价值与梵高
父亲的外表并不健壮,身材中等,是一个看上去有点文弱的男人。他出生于宫城县外一个农民家,排行老五。他不是那种饥肠辘辘,无奈去偷店里面包的坏孩子,但也绝非那种折断樱树后自觉认错,被众人寄予厚望的少年。他不过是个在市政府辛勤工作的公务员,平时也没有什么活跃的表现。既不用烦恼如何作出重大的决策,也没有一群部下听从他的指示,更毋须同谈判对手把酒言欢迂回交际。但凡那些优秀人才所须经历过的种种,似乎都与父亲无缘。
但父亲却绝非无能之人。我甚至觉得,事实可能正相反。只不过,他不是那种习惯对他人炫耀自己能力的类型。可以说是大智若愚吧,在不需要展示自己能力的时候,父亲总是维持着中庸之道。而仅仅通过几次谈话,是无法理解父亲自身价值的。
以前,我曾经对母亲曾经这么说过:“不是有一个叫梵高的吗?”
“那个画家?”
“是啊,那个画家。那个梵高似乎曾经看着伦勃朗的《犹太新娘》说:‘如果我有机会能坐在这副画前两星期,我愿意缩短自己十年的寿命。’”
“哦?”从母亲的回答中看不出她是否有兴趣,她只是淡淡地回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