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正午12点50分,春枝夫人把挎包和照相机,放到车上,与保姆一起上了车。她刚要打开油门,发动汽车,伸出去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圆形灯罩里露出一张纸片,她打开灯罩盖子,纸条掉了下来。春枝夫人拾起来打开一看,一张白纸片上,贴满了从抿纸上剪下来的铅印字。
让保姆拿着挎包,坐在后边座位上。开往静真寺途中命令保姆将包里的包袱取出来,放到座席下面。抵达南门以后,把包袱留在车上,提着空包下车。要装出挎包很重的样子,汽车的门不要上锁。要记住,你能否按照上述命令办事,关系到你儿子的生命安全!
春枝迷惑不解——这纸条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呢?昨天由于失眠和胃疼,她曽驾车去医院看过病,是那个时候吗?当时,车的三角窗是开着的,可回家时并未见过有这东西啊。对啦!昨天回去以后,后车库的门,一直到天黑才关上,要放的话,大概就是那个时候。
保姆须藤宫子,已经坐在后部座席上,挎包放在春枝旁边妁助手席上。春枝有些踌躇,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有照办了。
“把这个放到那边。”春枝抱起挎包,迅速递给宫子,躯车向静真寺驶去。
距离静真寺还有儿分钟的路程,春技把车速突然放慢,告诉宫子:“宫子夫人,请把包打开。”
“什么?……”须藤宫子猛吃一惊。
“把包打开,拿出里边旳包裹。”
“原封不动吗?”
“是的,原封不动!”
“……好,拿出来了。”
“你把包袱放到座席下面,拉上挎包口。”
“……好的,拉上了。”
“包从外表上看,是不是很瘪呀?”
“不,看起来就和原来一样。”
“嗯,那就好!……”春枝快速瞥了一眼后视镜,后边只有一辆出租汽车。看来犯人的警告有些作用,确实没有跟踪车辆。事实上,为了保护夫人的人身安全,大江德治和足立常务董事,还有德洽从总务科,拉来帮忙的一名年轻职员新藤昭夫,三个人已先头乘车去了静真寺。
“到静真寺后。把包袱留在车上,你提着挎包,装作很重的样子下车,明白了吗?”
“那……为什么呀?”
“这是罪犯的命令啊!……要是违背他的命令,阿守就没命啦。虽说是欺骗了警察,但是也没法子呀!……你一定要理解这一点,好好装得像一些啊!……”
“是,我知道了!……”须藤宫子点了点头。
“下车的时候,可不要回头看包袱呀!……”
“是!……”此后,两人谁都也没再开口。
车在奥泽七丁目四十二番的十宇路口,突然向左一拐,便驶向了静真寺。来到一个缓坡,便可直达静真寺西门的墓地入口处。从入口处向右,沿墓地边上的土堤前行,不远处再往左拐,就是一段石子路。汽车开过,发出刷拉刷拉的响声。
道路右侧是大片的住宅,左侧是古奧泽城土垒遗址的土坡,路两侧种植着一排一排的松树,遮天遮日。路上行人已经多起来,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静真寺南门停下,一路上车跑得很缓慢,现在已经是一点钟了。被列为东京都无形文化遗产的佛来迎庙会,大概已经开始了,这从人山人海的正殿那儿,传来了阵阵吵嚷声,就可得到验证。随后而来的出租车上,下来三位年轻的男女。
春枝脖子上挂着照相机,宫子好像吃力地提着黑包,从车上走了出来。两人的心就像拉满弦的弓,绷得紧紧的。她们看了看周围,不知道哪里是埋伏着的警察,也不知道大江德治他们的轿车,停放在什么地方。她们关上车门,没有上锁,径直进了南门。
从安放阿弥